高天不悦地说:“我会在这里面动手脚吗?赶紧签完跟我去医院做产检。”
许景逸被催得没办法,只好一页一页翻着需要签字的地方在上面龙飞凤舞。
签到一半,高天忽然从他手里抢走了一张纸。
许景逸下意识地要抢回来:“高天你给我下套!”
高天把那张纸起来:“做你的工作。”
许景逸急了:“你到底让我签了什么东西!”
高天说:“你终于肯用正常的语气跟我说话了?”
许景逸愣住。
高天拿出那张纸,一张普通的协调书。许景逸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没有任何问题。
高天搞这一出,就是为了逗他说话?
像个小学生一样玩着幼稚的把戏,冷漠严肃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点痛苦的不安。
许景逸说不出话,他总是在肆无忌惮地享受着高天给他的爱和控制,沉浸在自己难以抉择的记忆里。从未来得及腾出一点时间去思考,高天究竟有多爱他。
他和高天的故事,太糟糕。
强暴,欺骗,囚禁,支离破碎的记忆和模糊不清的爱恨。
他那么恨高天,又那么依赖着高天。
把高天对他做的一切当成施虐和控制欲,才会让他心里纠结的酸楚稍稍平稳些。
没有爱就好了,一点爱都没有,反而让他觉得轻松和快乐。
高天见他不说话,一着急,狗嘴里就开始吐不出象牙来:“卫涛从第一军团偷走的资料都是s级机密,只这一条就够他被判几百次死刑了。许景逸,你是个jūn_rén!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许景逸努力让自己忘了卫涛,忘了卫涛给过他的温柔和教导,忘了卫涛如何一次次在危机时用温柔的声音提醒他保持冷静。忘了卫涛对他做过的一切,忘了他如何把那枚芯片刺进了卫涛的手腕里。
他应该那么做,他应该逮捕一个被军方秘密通缉的危险分子。
可他不能不愧疚,他无法不难过。
他无法原谅自己做过的事。
可高天这个混账偏偏要提醒他,非要让他直面自己行为的后果。
许景逸恶狠狠地瞪着高天,声音中却带着哭音:“高天,我要是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你早就死了八百遍了!”
如果他没有依恋高天,如果他没有爱上高天。
如果没有这些无法控制的情绪折磨着他的心,他早就该趁高天熟睡时一把水果刀捅下去,结束这个变态神经病了!
高天捏了捏眉心的,浑身气压低沉沉的,整个办公室里都充斥着令人窒息的信息素味道。
许景逸被压得有点慌,捂着胸口缓缓坐下:“高天,你又在想什么?”
高天脑子里闪过一百种把许景逸老老实实禁锢在床上的绑法,他把这一百多种方法在脑子里过筛分类,想要选出最合适的一种。可最后,他却面无表情地说:“你发火的样子还挺可爱的,以前都没怎么见过。”
许景逸提着一口气不敢放下,被高天这句话吓得打了个嗝。
高天坐下:“继续签,完成了我们去医院。”
工作,去医院,产检。
医院委婉地提醒高天,哺乳期的奶水不适合憋着,最好每天多吸几次,不要等到胀得疼了再吸。
高天心里不安,问:“会有什么不良影响和后遗症?需要治疗吗?”
医生尴尬地笑了笑:“倒是没什么不良影响,但是这样老憋着容易让乳房胀大,影响许上校以后的工作和心理状况。”
许景逸躺在产检床上听到医生的话,羞耻得想钻到床底下。
高天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揉了揉自己高挺的鼻梁,没有说话。
这天晚上,许景逸接到了刘杰的电话,那个空间站在今天下午忽然爆炸,里面的人员已经全部撤离,资料和机器也全部销毁。联合军演不再有暗线任务,让他放轻松点就当度假。
许景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