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来是谢丹华的心魔吗?
那室内药香浮浮沉沉,叶玄宁拧了张帕子耐心的在为她擦拭发汗的手心、脚心与额头和后颈,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谢丹华闷闷咳起来,他托起她的后背轻轻替她拍了拍,叹息道:“也不知贺桐说的这退烧法子管用不管用,你这丫头身子太弱了,确实不适合辟谷修仙。”
谢丹华昏昏沉沉的听到他的伸手,闷咳着睁开眼,伸手轻轻抓了抓他的衣袖,哑声道:“师父……不要赶我下山,我很快就会好,很快……就可以赶上丹夕辟谷……我会努力……师父不要赶我走……”她眼眶一红的掉了眼泪,哽声求他,“我就快好了,师父您别赶我走。”
叶玄宁愣了一下,看她攥紧自己的衣袖哭的可怜,她的手指碰在他的手腕上,滚烫的厉害,“为师并未说要赶你走,不可再哭了。”他抬起手指擦掉她的眼泪,那眼泪也是热的,他叹息一般道:“我既你为徒就不会赶你走。”
“真的?”她仰头望他,“您……不嫌我笨吗?我……不如丹夕,您也不会放弃我赶我下山吗?”
他道:“不会,只要你不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为师就永远不会放弃你。”
她望着他一双眼里全是他,她伸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哭了起来,“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不会辜负师父……”
叶玄宁手臂僵了僵,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是第一次安抚小姑娘,“为师知道你很努力。快躺下,早日好起来。”
她“恩”了一声,满脸泪水的躺回榻上。
叶玄宁看她一张脸花的跟小猫一样,轻笑了一声,拿起帕子替她擦脸,无奈道:“养你倒是比丹夕心许多。”
她满脸病态红晕,望着他满是憧憬,“师父第一次对我笑……若是能一直看到师父的笑,我宁愿一直病着。”
“不可乱说。”叶玄宁叹息道:“要快些好起来。”
小谢正看的起劲,老仙师急叫了两声:“玄宁仙师!”那两个人却丝毫没有回应,他便只这只是幻境并非是真人,忽然挥剑上前,一剑一个,斩破了那幻境中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就如同镜花水月一般消散在眼前。
老仙师提着剑道:“玄宁仙师没有在这重心魔里,想来那谢丹华还有另外一重心魔。我曾听师父说过这梦魇魔,被它吞噬者它会根据你心中过不去的魔障造出一模一样的幻境来,你需一一勘破不要沉溺其中即可找到出口,这幻境中若是真人是会被惊醒的。”他提剑走过来道:“看来玄宁仙师不知是被那谢丹华的心魔困在了哪一重魔障,我们还是抓紧时间速速去找,万不可走散了,若是找到了就立刻斩破魔障唤醒玄宁仙师,若是找不到也定要在一个时辰后原路撤离。”
不亏是老仙师啊,根本不爱看八卦。
小谢有些惋惜的点了点头,便跟着两位仙师继续往前行,陆远紧随在她身侧,小声与她道:“我修为浅薄,师父别离我太远,有什么危险,你好护着我。”
小谢抽了抽嘴角,还挺会装,他修为浅薄?却是没拆穿他。
他们一路顺着小谢手中的骨笛指引,很快就找到了余下的心魔幻境,皆是谢丹华与叶玄宁。
幼年的谢丹华偷偷给叶玄宁炖汤放在他的桌上,不小心撒了一手臂,烫的红肿一片却不敢开口,偷偷摸摸的将残羹拾了回到自己房中,一个人偷偷擦药。第二日叶玄宁忽然将一瓶外伤药放在她的桌上。
十四岁的谢丹华偷偷摸摸的学女红,做了一双鞋子放在叶玄宁的榻边。叶玄宁就站在回廊的拐角处看着她满脸喜悦的从他房中偷跑出去,怀里抱着他的衣服。
没过几日他就又到她偷偷摸摸放在他榻上的新衣,一针一线皆是她亲手所制。
他在第二日将谢丹华与谢丹夕共同召去大殿,当着她们的面将那衣服和鞋子烧了,他瞧着谢丹华道:“今日叫你二人一起来是想告诉你们,若凡心未断,这么想做个平凡女子过一针一线的日子,便早日下山去。若还想修仙就趁早断尽这些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