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问:“医生,能说得再具体点吗?我昨晚才飞过来......他这样子,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
“目前没有发现颅内出血的情况,不过可能有点轻微脑震荡的症状。”医生说,“继续观察一下再说吧。小伙子年纪轻,恢复起来应该快的......哦,还有,待会儿可以拔导尿管了。”
送进来的时候刘子湛处于昏迷意识不清状态,所以医生给插了导尿。
拔导尿管虽然简单,但还是有点小痛苦的,毕竟是个异物。沈拓看见刘子湛蹙起了眉头,就上前抓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
完事之后,沈拓谢了医生,俯身轻声问,“小湛,你肚子饿不饿?...早饭已经送来了,我喂你吃点儿?”
刘子湛虚弱地点点头。
沈拓忙把保温桶里的白粥倒出来,嘴里还不停地抱怨,“这医院的伙食也忒差劲了,连个像样的配菜也没有。你说就吃这个玩意儿,你让病人怎么康复?......不过别担心,我昨晚上去买了你最爱吃的台湾肉松。有我沈拓在,一准儿饿不着你。”
他舀了一勺粥送到刘子湛嘴边,发现刘子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目光有点怔怔。“你怎么了?”沈拓被他看得发毛,突然想起医生说的脑震荡的事情,不由担心起来,“不会是不认识我了吧?”
“我是沈拓,你铁哥们儿。咱俩从小就认识的。”
.......
“刘子湛你别吓唬我。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印象?认不认识沈拓这么个人?”
“我能说你烧成灰我都认识你么?”刘子湛安静地开口了。
“你小子,故意吓唬我是吧?!”沈拓松了口气。昨天晚上刚到的时候,刘子湛只看了他一眼就睡下了,什么都没说。他心里不是不担心的。
“你怎么来了?”
“我靠,你出这么大事儿,我能不来吗?!”沈拓咕哝着,“别的待会再谈。来,先把粥喝了。”
刘子湛不言语了,顺从地张开嘴。眼眶有点湿润。
“我一不在身边儿,你就给我整事。”沈拓心里也不是滋味。“还能让人省心不?”
“你一晚没睡吗?”刘子湛问。
“你这个德行,哪敢睡?”沈拓有点恨恨,“我听警察说你被人砸了头,到底他妈是哪个龟孙子干的?!”
“不知道,晚上回宾馆的路上被人从后面打的,没看见人。”
“谁叫你一个人走黑路的?打辆车回去不会啊?”沈拓表示很不满。
“我那宾馆离办事的地方挺近的,打车反而麻烦。”
“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不清楚......我手上在办个劳资纠纷的案子,这次来南京出差也是为着这件事情。不过,这当中是不是得罪人什么的...还真不好说。”刘子湛苦笑。“干我们这行的,得罪人是难的,属于家常便饭。”
“早知道咱就不学这专业了。”沈拓抱怨道,“职业风险太高了。今天是砸脑袋,下次是什么?捅刀子?”
刘子湛笑,“干什么没风险?家庭妇女?”
“我这是为你担心,听不懂好赖话是吧?”
刘子湛握住他的手,温暖而干燥的接触瞬间抚平了沈拓的躁动脾气。“我以后会小心的。”他温和地看着沈拓,眼里尽是难以言叙的感情。
两手交握了片刻。沈拓突然觉得有点慌乱,急忙抽出来,“我...我去洗个碗,你先坐一下。”说着端起碗筷逃命似的跑掉了。
回来的时候,刘子湛斜着身子又睡着了。沈拓轻手轻脚地把床摇下来。
刘子湛的头上缝了十几针,失了点血,脸上未有点苍白。好看的眉毛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