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上更进一步。周氏心知这一点,再想着女婿顶多就是贪色这点儿毛病,对着女儿自然是往好处说。
“你别急,王家是什么人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你这八月就要进门,王家哪怕不顾虑到咱们家,也要脸面名声啊。你看王梁宇屋子里人多,可谁得了名分?所以你别慌,你是正室奶奶,往后屋子里的事儿都是你做主,那些人想怎么办,还不是看你?”
江玉妍心绪被安抚住,到底还是让人盯紧了王梁宇,就怕他又被哪个小妖给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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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家的马车不仅宽敞,也比寻常百姓使用的更气派。江堇姝随姚夫人一车,柳叶儿跟着知府家的丫鬟坐后一辆车。
本以为这回会提道荣国府贾家,谁知姚夫人一开口却是说:“我们府上有个白姨娘,娇花一般,就像水做的人儿,格外讨我们家老爷喜欢,她随口说一句话,我们老爷就记在心上。”
江堇姝一愣,这样的话太过私密,不大适合说给她听吧?
再者,白姨娘?
只听姚夫人下一句便问:“你可得罪过她?”
江堇姝立时就明白了对方用意,做出一脸茫然:“夫人知道,我来府城时间不长,好多事儿都不清楚呢,更遑论是夫人家的事儿。这位白姨娘,我听都没听说过,又怎么会得罪。”
“如今顾公子拜了章老先生为师,将来肯定要留在府城,你难道不陪着?既在府城,有些事儿就该多留心。那天我也是听人说,白姨娘跟身边儿人嘀咕,似记恨着你们家,打算在我们家老爷跟前儿嚼舌。我便人让人故意漏了口风,说要下帖子请你,她那边有顾虑,这才作罢。”
“这……这可是无妄之灾了。虽不知缘故,但这回多亏了夫人。”江堇姝心知对方是故意卖好,她也只能接着。再者,她也因此知晓了,白寡妇果然心有不忿。这里头牵扯到白姨娘,既然那般受宠,定然跟正室姚夫人有矛盾,指不定什么时候寻了空子,又要作妖。
“一点子小事,客气什么。”姚夫人笑笑,这才状似无意的提及:“我听你婶娘说,你外祖家是京中的?还是国公府第?”
“是,先母出自荣国府,已逝的荣国公是我外祖。”
“原来你是荣老国公的外孙女,怪不得容貌气度不似寻常。我记得你父亲是武职,好像就是荣国公旧部,能得老国公以爱女许之,可见对你父亲的赏识。可惜……”姚夫人赞了一声,面露迟疑:“你出嫁,你外祖家可知道?”
前言后语一联系,话中之意很明白。
有那等显赫的外祖家,怎会嫁寻常镇子上的耕读之家?
姚夫人岂会不知内情,不过是拿话往贾家上面靠罢了。
江堇姝脸上的笑淡了几分,带着点儿无奈:“我自小到大就没见过外祖家的人。幼年时听先母提过,早年还有往来,但后来家逢变故,先母又病了,都是婶娘掌家。再者说,外祖父也没了,外祖母年岁大儿孙多,自家事情也繁杂,早不管家。我们两家隔的又远,也不知哪一年开始就没走动了。”
话捡着好听的来说,但也算把实情都讲明了。
且彼此都清楚,贾氏乃是庶出,生母早没了,作为嫡母的贾太君顶多是面子情,都出嫁多年了,夫家又不争气,哪怕贾太君不说话,守门的下人都把江家看轻了,还怎么走动?
那句实话讲,那等国公府第,以江家的家底儿想走也走不起来。
当然,江堇姝明白,指定是没能得着好处,否则江松夫妻俩哪里舍得断掉这门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