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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堇姝又问:“章老先生在翰林院里是什么职务?”
“从五品侍读学士。虽看着品级不高,但翰林院不同其他,章老先生是探花出身,一直在翰林院里钻研学问,又时常给皇子们讲课,连圣上也颇多夸赞。据说此回老先生上书致仕,圣上再三挽留,老先生只说年事已高力不济,最后得了赏赐才归乡。”
江堇姝听着便觉奇怪,年事已高力不济?若真如此,就不会兴起顾庭做弟子的念头。不过转念一想,这些都是官面文章,兴许老先生懒怠官场经营,想静心晚年,亦或者有什么别的考虑。
此外,江堇姝又问了问章家人的概况。
拜师礼交给许叔去采买。
原本江堇姝还考虑束的事儿,后来一想,这也不是去学堂读书,束不能给银子。若拿一件儿贵重东西做拜礼,又不大合适,毕竟顾家就是寻常耕读之家,又不是高门大户,送的东西贵重,显得攀附功利,且有打肿脸充胖子的嫌疑。
琢磨一番,她决定暂且按照后辈礼前去章家,礼物就拿四色礼盒,中规中矩。待得拜师之后,下回再去,再根据章家各人情况准备礼物,那时彼此身份已定,东西拿的好些,走动的亲密些也顺理成章。
次日一早,江堇姝陪着顾庭一并出门,许叔驾车,带走了柳叶儿,临走时将房门落锁。
顾庆虽住过来,但依旧是早出晚归。
陈氏因此也早起,瞧见她们主仆四个都出门,似还带了礼盒,心头一动,问了一句。
江堇姝淡笑回道:“四爷近来大有好转,沈老大夫为此尽心尽力,我想着总要谢一谢。”
陈氏目光扫了眼顾庭,但见他一袭蓝衫,身姿俊雅,面若温玉,目光清湛,不言不语中恍然就是位翩翩浊世佳公子。此刻他和江堇姝站在一处,身量高半头,一个温雅,一个清丽,端的佳偶。
“四弟瞧着,果真好多了。”陈氏有些怔然。
这些天虽是一个院子住着,但她并没有关注过顾庭,这么冷然一看,心中惊讶。尽管不知顾庭的傻病是否真好了,但周身的气质确实不大一样,瞧着竟似比顾庆还要出众。
原本顾庭便是孙辈里生的容貌最好,但以往总是一番小儿举止,如今却是……
陈氏没忍住脱口问道:“莫非四弟的傻病痊愈了?”
话一出口,陈氏便懊悔不已,纵是众所周知,可当面直白的说出来,到底失礼。
江堇姝并未怪罪,何况她也有心让人慢慢儿注意到顾庭的转变。
她做出一脸欣喜:“并未彻底痊愈,但起色明显,再些时日想来就能彻底好了。四爷这么爱读书,等治好病,四爷就能如愿去读书,奶奶知道了不知多高兴呢。”
“恭喜四弟妹。”陈氏心头颇为复杂,但面上还是一片喜色。
顾庭一直没有插言,但和以往不同,他已经能听得懂她们的话,更甚者,他明显感觉到二嫂陈氏似乎不如嘴上说的那么高兴。然而此时他依旧心思纯净,对人心的复杂不大了然,也没在意。
江堇姝一行先去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