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嫂子的自然该照管。娘和三妹先歇着,我这就安排人去请大夫。”
从屋子里退出来,找人去大药堂请大夫,顺带脚一转,直接挑了间屋子吩咐丫鬟安置东西。
顾香秀看见了,嘴角撇了撇,忍着没说,因为这会儿她有别的要提。
“娘,你看四嫂那人,竟那么吝啬,还没分家呢,就算的这么清楚,好似我们要占她多大的便宜一样。”
白氏心气儿也不顺,冷笑道:“可不得吝啬算计么,娘家都不认她了,老四又是那个样子,她除了巴着银子,还有什么盼头?”
顾香秀压低声音:“奶奶也真是的,就偏疼那个傻子!他本来就脑子有病,是个傻的,何苦又浪钱?五百两银子呢,若是给了二哥,指不定就能得到老大人的赏识,我二哥有了功名,我们一家都能得好处。”
当然,顾香秀心里也眼红那笔银子。
她今年十四,正是说亲的年纪,若他二哥能考上秀才,她的亲事也跟着水涨船高。便是不提这些,有了那五百银子,她的嫁妆就能丰厚些,也是一项资本。如今倒好,那么多的银子白白砸在一个傻子身上,能换回来什么?
白氏自然也心疼这些银子,可家里老奶奶做主,又有大房压着,她也没法子。
白氏在家里常跟高氏这个妯娌争,实际争的只是蝇头小利,真正涉及到管家权和银钱,她哪儿争得过,便是理都不占。家里用钱最多的就是顾庆,在顾庆读书上,大房便是有意见也搁在心里,从没慢待过。白氏自然明白,没少拿这事儿炫耀,故意去刺高氏的眼。
顾香秀又提道:“娘,你说这间铺子……奶奶不会也给四哥吧?”
“那可不行!”白氏眉毛都竖了起来。
她说的是“不行”,而不是“不可能”。显然在老奶奶疼顾庭这件事上,白氏有深刻体会,老奶奶真要把铺子给顾庭,不是不可能。
顾香秀还想再说,大夫到了,只能压下话退到一边。
一直木头似的小白氏不敢挡着小姑子,又朝床尾退了几步。
从始至终,白氏母女都当房内没小白氏这个人,小白氏存在感太低,两人都习惯了忽视她。
白氏见了大夫,问陈氏:“哪儿请的?”
陈氏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回道:“普济堂的大夫。”
白氏顿时满意了。
哪怕她头一回来府城,却也听过普济堂,这可是鼎鼎有名的大药堂。
大夫诊视之后,却是和先前大夫说的差不多:疲劳过度,仔细修养,没有大碍。白氏毕竟才来,对顾康的情况都是听江堇姝转述,江堇姝也不可能说顾康昏迷了几次的事儿,因此这个大夫知晓的也不详细,只按脉理来判断。
因着普济堂三个金光大字,白氏也不敢质疑,心头一松。
顾康没有大碍,留着丫鬟照顾,白氏忙着去安置东西。顾香秀瞅着剩下的一间屋子,实在太小了,关键是没床,陈氏那边都是用长条凳支的床板,东西还是旧的。顾香秀嫌弃,只好先跟白氏一起睡,等明天再去张罗。
当晚的晚饭很丰盛,江堇姝让柳叶儿准备了三荤三素一汤。
到底坐了一天车,吃完饭,洗漱洗漱就各自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