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往自己脸上打了两下,又笑:“春桃姐姐担待一二,小的记着春桃姐姐的好,往后有事,只管吩咐。”
春桃啐了一口,笑着不与他理论了。
“二爷呢?还没起么?”春桃朝屋子一看,门窗紧闭,里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春桃心思细,想起二爷的性子,又迟迟没见着碧云,压下眉头,眼睛里闪过厌恶。
这次来府城,二爷身边带了两个小厮,两个丫鬟。原本依着二爷的身份,多几个都无所谓,但周氏另有打算,非但只让带两个,且这两个还不是二爷惯用的,而是从底下新提上来的,摸样儿顶多清秀,平日里很本分规矩。
周氏无非是怕江奇又被丫鬟勾的胡闹,传出去坏了她的打算。
怎知千算万算,这丫鬟到了二爷跟前就浪起来。
春桃想起碧云的摸样儿,觉得二爷也太不挑了,要知道二爷留在家的那些丫鬟们个个儿娇俏水灵,尽管名分上是丫鬟,实则都被二爷上了手,只因没定亲,周氏才压着不给名分。碧云的长相,放在那些丫鬟里,只能排在末尾。
至于另一个丫鬟红荷不提也罢,才来第一个天就摔跤磕了头,最后额头留了个疤。如此倒是识趣,二爷贴身的事儿都不沾手,只听碧云分派,相安无事。
说话间,院外又来了人,正是红荷。
红荷提着热水,见春桃在这儿,忙喊人:“春桃姐姐。”
春桃知道那热水是给二爷的,便让她去忙,又把周氏的话转达。
抬脚正要走,却听得屋子里有动静,夹杂着哭泣。
春桃正奇怪,又听到二爷迭声的安慰,大吃一惊。
“二爷?”春桃在门外喊了一声,没敢硬闯。
须臾,房门开了,江奇披着衣裳出来,脸上还残留着急切忧心,嘴里漫不经心道:“春桃啊,太太有事?”
春桃觉得他有点奇怪,但还是先将周氏的话说了。
怎知她话音一落,屋内哭泣又起,一个娇喝的女声传了出来:“你去!你去!我就知道你说的都是哄我的,你根本不在意我!”
江奇面色一变,急忙奔回屋内,搂着那人就哄:“云儿,我说的话天地可鉴,绝无半句虚言。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儿绝对不变,我马上就打发了那些丫头,再跟太太禀告你的事,我娶你!”
春桃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
她听得清楚,那个哭闹的人是碧云!
二爷说的什么话,要娶碧云?!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二爷一贯风流,不知上手了多少丫鬟,便是先前对碧云也没多少上心,怎么一夜之间就大变了?娶丫鬟为妻,这种话怎么可能是二爷说出来的?
春桃冲击的不轻,脑子里乱纷纷的。回过神,忙跟进屋内,亲眼目睹那两人抱在一起情意绵绵,大喘了口气,白着脸出来,见刘柱红荷两个也是一脸震惊,这才觉得一切不是幻觉。
春桃不敢耽搁,赶紧回去将此事禀报周氏。
周氏听了回话,自是气恨,但此时她只以为江奇是被碧云给哄了,也不认为自己儿子真能痴心一个丫鬟。男人么,哄起女人来什么话都说,周氏之所以生气,是引这回带江奇来府城,为的是给他定一门亲,节骨眼儿上跟丫鬟胡闹就算了,怎么能张口就说娶丫鬟为妻的话。
然而等周氏派人去叫江奇,江奇已经带着碧云出门去了。
“这个小贱人!”周氏恨不得将碧云扒皮拆骨:“赶紧叫人去找,务必把人给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