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要去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刚到这边儿院子,高氏正从顾老太屋子里出来。
“大伯母,是不是奶奶……”江堇姝知道顾老太受了刺激,那会儿人虽还坚持着,但脸色很不好看。
高氏叹口气,请她到东厢房里坐:“老奶奶哭了一场,又想起小叔,我怕她老人家身子熬不住,劝着喝了碗安神汤,这会儿睡下了。”
江堇姝拿帕子擦擦眼角,看着像是哭过一样:“大伯母,四爷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本来是要问常乐,但找了一圈儿也没见人。”
高氏提起来就将桌子一拍,满脸气愤:“都是学堂里那起小子们胡闹!”
顾庭心智就像七八岁的孩子,爱吃爱玩,尽管套着成人的皮囊,但平日里还是爱和孩子们一块儿玩。另则,顾庭喜欢读书,甚至央求顾老太去学馆上学,但他情况特殊,别说学馆不,便是顾老太也不放心,尽管如此,却不妨碍顾庭总往学馆跑。
这天顾庭和往常一样,带着常乐去学馆,更凑巧的是教书先生不在,让学生们自己温习功课。小孩们没个定性,没一会儿就闹起来。
顾庭是找小六的,同班有几个学生跟小六不对付,就拿顾庭取笑。小六恼了,还有其他几个顾姓的学生都不干了。顾庭再傻也是自家人,哪里能让人取笑。两帮人先是对骂,后来就动了手。小孩子们下手没个轻重,结果就有个小子抄起桌上的砚台砸,偏那么巧,就砸中了顾庭。
高氏又道:“当初让常乐跟着老四的时候就再三交代过,要好好儿护着老四,这次闯了这么大的祸,不罚不行。我让人打了他几板子,叫他爹娘领回家去了,往后怎么处置,再看。”
喝了口茶,又道:“至于那个砸了老四的小子,姓陈。”
“二嫂子娘家的孩子?”江堇姝倒也不意外,毕竟镇上就这么些人,陈杨顾李四大家子,子孙都在学馆里启蒙。再者,虽是小孩子,却也懵懂知事,若非家里有依仗,也不敢在学堂逞凶斗狠。
高氏点头:“你二嫂子大哥家孩子。据说那孩子在家就是小霸王,在学堂里寻常也没人敢惹,我只当孩子们胡闹,谁知竟真是个手黑的。”
“陈家没来?”江堇姝又问。
“应该快了。”高氏沉着脸,也没瞒她:“刚才你二嫂子身边的婆子回门去了。”
许是小孩子惹了祸,没敢跟家里人说,亦或者陈家那边反应慢。但陈氏身为顾家儿媳妇,知晓了此事哪敢装聋作哑,自然要派人回娘家看看,顺带让娘家大哥赶紧带侄儿来赔罪。
江堇姝心里有了数,便道:“我知道了。若是一会儿陈家来了人,大伯母做主料理吧,我就不过来了。”
“行,我就说你照顾着老四不得空,不让人扰你。”高氏觉得她不愿见人也说得通,特别是上回在莲花寺的事儿,有人对她言语可不好听。
两刻钟后,陈家终于登门。
尽管来得晚些,但礼数上没错一点儿,甚至很郑重。来的不止是陈氏兄嫂,还有陈家大太太。陈家上头掌舵的是老太爷,但已经不大管事,接任的是长子陈大老爷。陈大老爷共有二子二女,嫁入顾家的陈氏是小女儿。
陈大太太拉着闯祸的陈子文,一进屋子就道:“跪下!”
陈子文红着眼,一声儿不敢出,乖乖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