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堇姝道:“先委屈四宝两天,让他暂时睡在书房吧。”
书房本就是一间大屋子隔出来的,空间有限,好在就摆了两个书架,临窗一副桌案,倒是能将就着再设一张小床。其实也方便,三张长条凳一摆,架上一副床板,再取一套新铺盖。
高氏见一切安排的妥当,就走了。
顾庭一开始还守在堇姝床边儿,然而坐了一天车的车本就困乏,又是半夜,没一会儿就睁不开眼,被哄去睡了。江堇姝又劝柳叶儿几个,许大娘草珠儿走了,柳叶儿坚持要守夜,就担心她病情再起变化。
江堇姝没再多言。
此番她利用小手段强行提高自身热度,又在大夫诊脉时,缓缓吸纳灵气改动脉象,这才制造出生病的迹象。若是她已有修为,哪怕只最低的练气一层也不打紧,偏她丹田内是没有停驻灵气的,此举自然事又伤身,好在问题不大,灵气蕴养两日便无碍了。
次日,诸人都来探望,顾老太也来了一趟。顾老太气色不大好,都知道是因着江家的事儿,但顾老太对江堇姝态度依旧,还让她多宽心。
病养了三四天,江堇姝出了屋子,去给顾老太问安。
顾庭闷了几日早闲不住,带着常乐跑出去玩儿了,说今儿是大集,附近村子的乡民都会来镇上赶集卖货,十分热闹。顾庭再三邀请了她,她当然不好出门,况且也不能去。
上房屋子里很热闹,杨氏陈氏几个带着孩子陪顾老太解闷儿,时不时就听孩子们嬉闹。
江堇姝进来,挨个儿见礼。
“四弟妹怎么出来了?病可好些了?”杨氏上前托住她的手关问,又见她气色不大好,忙引她坐了。
顾老太也道:“你病没好就在屋子里养着,出来做什么。”
江堇姝半低着头,声音也大不似以往:“奶奶,孙媳妇有事相求。”
“这说的什么话,一家人说什么求不求的。你有什么事只管说。”顾老太这话说的真诚,并非托词。
江堇姝眼眶一红,低声道:“这几日,孙媳妇连连梦到先母,心中挂念,想去莲花寺为先母跪经。”
二嫂陈氏看她一眼:“明儿是五月初三,听说莲花寺有佛会。”
五月初三是珈蓝菩萨诞辰,莲花寺是春山镇外的一个小寺庙,但每年都会按时举办各种佛会,信众游客甚多,且已形成固定集市。
江堇姝是新婚,若无缘故,想去逛逛佛会并无不可,但若要提给先母跪经就显得很不合时宜。但现在她提出来,众人却是没恼,皆因回门日江家之举做了铺垫。试想,刚刚出嫁的女儿就被娘家抛弃,又病了一场,心中真能毫无挂碍?此时提出去给先母跪经,不管是真是假,顾家都不会硬拦。
没法子,江堇姝很需要几天自由且隐蔽的时间,只能出此下策。
况且,就此跟江家撕扯开,未尝不是好事。
顾老太果然没反对:“那你就去吧。”
得了应允,江堇姝当天就动身,毕竟明天是佛会,必然人多。
跪经只佛会这天,但她并不是一天就回,之后她还要请寺里的和尚做法事,自己也要住在寺里静心斋戒礼佛。顾家只以为她因着江家之事伤心,因此大开方便之门,让长工驾车送她去,回来时再派车去接。
江堇姝只带了柳叶儿和许叔,拾了几套换洗衣裳,并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