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本可在家里过着“娇小姐”生活的侍琴,就在安国公夫人和姜嬷嬷两方那“心照不宣”的默契之下,被送到了安国公府,成为傅芷卉这位国公嫡长女的“玩伴”兼“心腹”。
虽侍琴未受到与傅芷卉相同的“世家嫡长女”教育,但,相比起其它那些普通出身的官家富户姑娘们来说,不论容貌品行,礼仪姿态,那都是轻轻松松就将她们甩掉了十条街。
毕竟,安国公府聘请到的先生,可不是普通人家就能轻易请到的呢!
这样娇养着长大的侍琴,说句“副小姐”,又有何过呢?!
然而,这些,安国公夫又岂会不知晓?
更何况,一旦,她下狠手惩戒了侍琴这位傅芷卉向来依重和信任的心腹,那么,很难说,那早早就与傅芷卉生出“娴隙”的“母女情谊”,又还能剩下多少!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些已隐见端倪,却还差最后一步,才能到手的“暗处人脉”,只怕会犹如那水中月般,瞬间,就从自己指缝间溜走。
让人如何能接受?!
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未得到,就失去”,而是“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得到,偏偏,却突然失去”!
“若可以的话,我倒也希望是误会!”安国公夫人苦笑一声,脸上的神情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看不太真切,唯有从嘴里吐出来的幽冷的话,却是清清楚楚地传到了郝嬷嬷耳里。
那瞬间,郝嬷嬷竟有一种自己仿若被毒蛇给盯住似的,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
“然而,今日,来府里告知这一切的,却是傅府的孙嬷嬷!”
“孙嬷嬷?!”
哪怕,在孙嬷嬷率领着一众粗使婆子丫环,名为“护送”,实为“押解”的姿态时,郝嬷嬷就敏锐地猜测到几分,然而,当真从安国公夫人嘴里获悉这一切时,郝嬷嬷却依然有些不敢置信。甚至,隐隐觉得自己没睡好觉,神智不清,不然,怎会听到这样惊悚的消息?!
“不错。”安国公夫人微微颌首,很是能理解郝嬷嬷的震惊茫然,叹道:“这位,可非寻常嬷嬷……”
话,点到为止,可,郝嬷嬷却立刻就明白了,那张本就褪去血色的面容又变白了几分,原本稳如泰山的身体,也隐隐颤抖起来。
兔死狐悲,莫过于此!
“若是未分家前,那么,哪怕天塌下来了,也不必这般烦扰,而,如今……”安国公夫人摇了摇头,又是一叹:“无论如何,哪怕,单单看在四弟妹的面子上,我也得严惩侍琴这个‘不知尊卑’的丫环!”
郝嬷嬷只觉得心里一片悲凉,在这一刻,她如何不明白,只要长公主一家子说侍琴有错,那么,不论侍琴是否有错,安国公夫人都必需严惩不怠!
更何况,就目前情况来看,侍琴确实难有些“疏忽”“冷待”傅佩瑶这位安国公府八姑娘,四房嫡长女!
谁让这姑娘从前是个天真无邪,单纯易骗的“傻姑娘”呢?
自个儿傻,又向来不与人计较,哪怕被人欺凌压榨到头上来了,却依然能笑语嫣然,在旁人的劝说中,轻易就将一件本可闹个天翻地覆的大事,当作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揭过,这样的软柿子,谁能忍住不上手揉捏一把?
侍琴不行,郝嬷嬷也不行。
故,在这一刻,郝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