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有安国公府做倚仗,再加上傅佩瑶这位颇得四皇子信任和爱重的“凤帝”,故,傅芷卉才会在失了夫君宠爱,又不得婆母心的情况下,依然过着不逊于安国公府的锦衣玉食,雍容华贵的生活。
而,户部尚书夫人的娘家,却很是普通。哪怕这些年借助户部尚书的权势竭力帮扶,却也不过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她唯一能倚仗的,也就是与户部尚书多年的夫妻恩爱情谊。
可,这一切,却是建立在她那张保养得极好,哪怕已近四十,瞧着却和二八年华少女一般无二的娇俏容貌!
如今,因一场意外,失去了唯一能牢牢抓住户部尚书的资本,未来会变成何等凄惨狼狈?那种神,心灵和肉体的三重打击,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更何况,还是多年养尊处忧,自视甚高的户部尚书夫人!
一念及此,傅芷卉再次轻笑一声,眼角眉梢间满是“前世大仇终于得报”的畅快。
“大唐律法有规定,容貌身姿不妥之人,不能参加科举,走入朝为官之路。而,官家夫人之间的交往,也建立在这样一个隐讳的规矩之上。”
“也不知,那户部尚书夫人回府后,会如何地痛苦懊恼?那素来标榜与自家夫人‘恩爱不相移’的户部尚书,是否能顶住各方面的压力,一如既往地站在其夫人身后?那向来逢人就夸奖自家儿媳‘端庄贤惠,持家有道’的老夫人,会否明里暗里地磋磨起自己的儿媳来,只为了让其在受不住的情况下,主动提出‘和离’之事,从而避影响到自家儿子的官途?!”
说着说着,傅芷卉就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可,笑着笑着,傅芷卉又泪流满面。
这幅仿若“疯魔”的姿态,落在周嬷嬷眼里,却让她忍不住地轻叹,心里那些才出现不久的惶恐骇怕等情绪,犹如暴晒在太阳下的水珠般,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气中,仿若最初它们就没有出现般。
唯有那浅得可以忽略不记的痕迹,却表明这一切并非她自己的妄念。
只是,眼下,第一次见到向来“算无巨遗”,遇见任何事情时都“镇定自若”的傅芷卉,竟露出这样一幅疯狂却又解恨的模样,再想想傅芷卉与户部尚书家嫡长子订婚后,令自己特意打探到的那些隐藏在户部尚书府那幅“平和”表相下的风云诡谲,周嬷嬷又不由得心生怜惜。
“这世间,本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周嬷嬷起身,沏了杯茶,递到傅芷卉手里,道:“户部尚书家将掀起一场场闹剧,将会让众人将视线转移到他们府上,从而真正地见识到这家子女眷那龌鹾的算计和狠毒的心思。”
“如此一来,去年户部尚书府明明已同意两家私下里商谈着解除婚约,偏临时反悔,竟特意将此事宣扬开来,并将所有的错过都扣在小姐身上,令小姐饱受各类流言蜚语的困扰这个仇,也就能顺势一报!”
“不错!”每每提及此事,傅芷卉都忍不住地咬牙切齿。
虽大唐王朝不像前朝,处处将“男女七岁不同席”“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之类的教条烙刻在每一个女人身上,对女人的“端庄贤淑,孝顺持家”这类品性很是看重,并远胜一个女人自身的才情容貌,但,想要嫁入皇室,可以不那么“门当户对”,也可以不那么“才名远扬”,但,最基本的“清誉”和“名声”,却是必需要有的。
自重生后,傅芷卉就将自己的名声往“蕙质兰心,冰雪聪明,才貌双和,端庄贤淑”这个方向去经营,最终,如愿地得到了“大唐明珠”的美誉。只待嫁给四皇子为妃后,就能借助这些年参加的赏花茶话宴会和各类踏青郊游活动,结识到的人脉助力,铺就的“人脉关系”,成为四皇子颇为看重和赞赏的“贤内助”。
待到四皇子登基后,不求像前世记忆中的傅佩瑶那般,与四皇子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