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再来个两三次,那还得了?!
“别担心,回头,我教训他。”
“奶奶,我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投胎成了你的孙女,你不知道……”
预想到傅四爷将遭受到极凄惨可怜场景的傅佩瑶,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一张嘴更是像吃了几斤糖似的甜到了人心里,哄得老夫人再次乐开了怀。
……
就在此时,厚重的帘子被掀开了。
原本候在屋外的丫环,恭敬地说道:“老夫人,大小姐来了,说是探望县主。”
温馨热闹的气氛,嘎然而止。
老夫人眉头微不可察地轻蹙,看了眼敛了笑容,整个人都歪在椅子里,做出一幅颓丧无助模样的傅佩瑶,只觉得心里那些刚刚生出来的郁气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无奈。
“让她进来。”
在府外候了许久,终于等来消息的傅芷卉,从温暖如春的马车里走出来,哪怕身上披着厚厚的狐狸皮毛披风,捧着暖烘烘的手炉,也被车内室外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给惊得激淋淋地打了个寒战。
入目所及,尽皆是假山流水,树木荫荫。
若非那呼啸而过的寒风,吹得自己脸颊生疼生疼的,傅芷卉还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仿若置身于郁郁葱葱森林里的地方,竟然是自己之前曾来过,却从未被自己放在心上,更不止一次心生嘲讽和讥诮的傅府!
说好的,四房一家子,因着傅佩瑶“失魂”一事而长年累月地待在漠北,根本就没心思经营名下的店铺庄子产业,很早以前就开始耗用长公主的嫁妆,才能勉强维持住那所谓的世家勋贵的颜面呢?
说好的,分家后,不能再依靠国公府之势的“旁枝”,就会一朝从天堂跌落到地狱,深刻地体会到“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句话的真谛呢?
说好的,那些自诩风流的名士,都是些惯于装相的人,实则私下里早就为那些吃喝玩乐之事而掏空了家底,而一家子过着让人瞧不起的一贫如洗生活呢?
……
可,眼前,这些,又是什么?!
“三步一景,五步一画”的景致,看着就让人恨不能就此长驻,不愿再离开。而,这样别致的景致,那还真不是简单地用钱就能吭出来的。
比如说,这太湖石修建而成的园林,单单有钱和权,还无法办到,必需得有这方面的人脉关系,才能修建得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再比如说,那处处葱翠的树木,以及零星点缀的花草,并非简单地找到能力不凡的老园丁就能做到的,而是同样需要耗许多钱财势力。
毕竟,这可是白雪皑皑,寒风凛冽的冬天,想要在严寒森冷的室外,一直保持这幅如春般绿悠悠的景色,那就必需在花草树木被冻死后,立刻补换上一株同样的。
高矮大小皆不能和邻近的花草树木不同,否则,岂不是让人一眼就能瞧出来,从而成为这幅郁郁葱葱景致中的“败笔”?!
……
一路行来,傅芷卉那颗自认见识过傅佩瑶屋子里那些雍容华贵布置,早就历练得如同金钢石般,不会轻易就被外物所动容的心,也都一连再地受到了深重的打击。
直到,抵达荣寿院后,见到那与安国公府时一般无二的景致时,傅芷卉才眼神微闪,迅速地敛了自己那外放的心神。
忍着从寒冷的室外,突然进入温暖如春的内室里,身体和心理上同时生出来的不舒服,傅芷卉微微曲膝,行了一个极标准的礼:“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