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才貌双全,端庄大气,贤淑优雅”等等,那是隔三差五就换着花样来吹捧。不止一位认定娶了她的人家,将真正达成“妻贤夫祸少”“娘优秀,一帮儿女都会青出于蓝胜于蓝”的目标。
可,如今呢?
不知有多少人家,表面一幅恭敬尊崇,艳羡嫉妒的模样,私下里,却嘲讽讥诮安国公夫人是书香门第家族教养的败笔!
败笔,多么可怕的称呼!
偏偏,不论是安国公夫人自己,抑或是她的家人,完全无法堵住悠悠众口。
谁让,从某方面来说,安国公夫人也算是高嫁了呢?就连那所谓的与自己一同侍候夫君的妾侍姨娘,也都是她自个儿本着“为夫家开枝散叶”,要“大度良善”而主动接纳的,从没一人是其长辈或安国公主动要求的!
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却还仅仅只能让人感叹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旁的同情和怜悯等情绪,却是并不会出现。
套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安国公夫人已然在日复一日的残酷生活中,被折磨的快要疯魔了。
所谓“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莫过于此。
“可惜了,竟让傅佩瑶那丫头逃过一劫。”
大笑了一番,只觉得这段时间里,一直压在胸口上,让人呼吸困难的那块巨石,以及不知何时积聚在心底最深处的愤懑郁闷等情绪也不翼而飞的安国公夫人满满的自得和轻松。
“夫人,老奴以为,这样更好。”郝嬷嬷心里又叹了口气,脸上却显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意味深长。
安国公夫人眉头一皱,脑子里飞快地掠过一抹亮光,偏偏待到她细细探究时,却悲哀地发现那抹念头又早已悄然远去,徒留满腹的怅然若失。
敏锐察觉到安国公夫人身上情绪变化的郝嬷嬷,心里满满的复杂,脸上却还不敢显露分毫,只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现似的,继续展现出身为一个忠仆的自己,在安国公夫人多年的调教下学到的东西。
“世人总以为,比起无声无息,却干脆利落,并未体会到多大痛苦的死法,活着,一直活着,才是最幸运的。”
安国公夫人微微颌首,这,就是所谓的“好死不如赖活着”。
“不过,老奴却以为,最为折磨人的,却也正如此。”
“久病床前无孝子。”连自己嫡亲的儿孙都靠不住,那么,那些旁枝隔房的亲戚,又怎能指望?
安国公夫人再次点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如何还能不明白?
“相比起身体上受到的,能看见的伤害,心里和神上受到的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伤害更为可怕。”安国公夫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如今,我倒是期盼起傅府因此事,而与无数人家撕破脸皮,阖府乱作一团的美妙场景了。”
这回,变成郝嬷嬷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安国公夫人了。
见状,安国公夫人微抬下巴,眼眸里隐含淡淡的得意和骄傲。
郝嬷嬷并不是单纯的陪嫁婆子,而是幼年时就陪她学习,从娘家到安国公府,这几十年风风雨雨,可谓是经历了共同成长,共享荣华富贵的“伙伴”。
在这种情况下,郝嬷嬷这样一个“旁观者清”的忠仆,于她陷入“当局者迷”的困境时,毫不犹豫地出声点醒她,那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只是,即便如此,却也不能让郝嬷嬷这样一个下人的才智凌驾于自己之上,否则,她这个做人主子的脸面,又会被置于何处?
……
“你以为,天子脚下,有几个人胆敢对太上皇和皇帝面前的红人动手?”
尤其,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