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必恭必敬地回道。
“我仿佛记得,往日里,你在我那二姑母身旁侍候。”
傅芷卉嘴角微勾,该说数十年如一日地相信“爱情”的淮南王妃,依然是那般地蠢笨不堪吗?
不然,竟能在佟涵梦长到十岁,早就在仆妇的挑拨蛊惑话语里,与自己生出嫌隙的情况下,将自己的奶娘派到佟涵梦身旁侍候?!
“是。”林嬷嬷神情不变,仿若并未听出傅芷卉的话外之意似的。
没能窥到林嬷嬷“变脸”一幕,傅芷卉并不意外。
毕竟,即便淮南王妃再如何地“为爱痴狂”,但,未出嫁前,也还是有那么些聪明劲,更有一些后宅的生活之道的。
而,想要在这样的主子手里讨到好,并在淮南王府那个“争斗”不逊于皇宫的地方存活下来,更一如既往地得到自家主子的信任和依重,林嬷嬷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我这段时间,忙于学习管家理事之道,实在是分身乏术。”傅芷卉沉吟片刻,道:“这样吧,你转告梦表妹,七日后的中午,我们在迎客来大酒楼见面。”
而,那一天,被召到京郊温泉庄子陪伴太上皇的长公主和傅佩瑶母女俩,也该回府准备年节之事了……
顿了顿,傅芷卉又仿若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对了,当天,我要到府外购买一些东西,大概只能额外挤出半个时辰的时间。”
淮南王府
“半个时辰?!”佟涵梦冷笑一声,“这是将我当成那种‘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了呢?!”
真真是好大的口气!
不过一个小小的安国公府嫡女而已!
林嬷嬷立于下首,做“眼观鼻,鼻观心”状。
许久后,依然未能等来林嬷嬷其它反应的佟涵梦,压下心里滋生出来的遗憾和叹息等情绪,嘴里却万分愁苦地叹道:“罢了,谁让我‘有求’于人呢?可不就得顺着人的想法来!”
林嬷嬷依然垂首敛眉,一幅“我虽听到了些秘辛,却会谨守为人奴仆必备的‘守口如瓶’职责”的模样。
若是旁人,遇见这样一个犹如“蒸不熟,煮不透,砸不碎,嚼不烂”的豌豆般,让人生出无从下口局促烦闷感的所谓“忠仆”,定会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道理,令这人速速退下。
不过,佟涵梦却早就相中了林嬷嬷的“包打听”本事,也早就想彻底“服”林嬷嬷。
“嬷嬷,听说,你有个出了五服的远房侄子,在傅府当差?!”
虽是问话,却带上了肯定的语气。
当然,重点不是这个。
眼下,佟涵梦笑语嫣然,声音如同黄鹂般婉转悠扬,清脆悦耳,加上那身风华气度,哪怕尚未长开,也难让人心旌动摇,不由得在心里感慨:数年后,还不知会成为一个如何风华绝代的女子!
可惜,这样的神情,落在林嬷嬷眼里,却犹如当头泼下一盆冰水,只冻得她的牙齿都“咯吱”作响。
以前,她怎么会认为佟涵梦长于仆妇之手,虽潜移默化地学会了些谋算之道,却未上不了台面,不过又一个“心高气傲,却落不得好下场”的姑娘?!
如今瞧来,真正“傻白甜”的那个人,却是自己!
只是,这,算不算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京郊庄子
哪怕知晓长公主和傅佩瑶两人皆不在府里,安国公府,不对,应该说是傅芷卉依然不依不饶地每天都派人送贴子到傅府。
这一两次,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