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哲一直那么微微笑着,温和得像是调教结束后的自由时间。
小七摇摇头,说了句谢谢,“您的鞭子要起来吗?”
“如果你执意如此。”云哲了笑,不耐地哼了一声,显然是对这场攻防战极其不满意。他还想挖出更多的情绪,想看那张漂亮的脸蛋露出恐惧或者是慌乱。
哭也好笑也好,害怕都好,总比这冷冰冰的模样好。
可他又失望了。
斜倚在门边,云哲看见小七托着浑身的鞭伤将鞭子洗净好,甚至顺手整理之前鞭打阿洛时弄乱的短鞭。是很细小的凌乱,只是两根鞭子轻微歪斜,就是久经调教的阿洛都不一定会发现。
云哲在心中默默估算小七的危险性。极强的观察能力,忍耐力极高,不动声色。
当小七拿过抹布,跪在地上,赤身裸体地擦拭她自己的血迹时,依然不见任何动摇。巨细无遗的动作,从左到右,每一丝每一滴,步调不变,只是久经蹂躏的青紫膝盖微微发颤。
就像放在大理石底座上的传世雕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哪怕带着伤缺了角,浑身都是遗憾,也是美的。
“我弄完了,主人。”
拾好调教室的小七爬到云哲脚前,俯身亲吻他的鞋面。那般静静的模样。
如果她是一只猫咪,云哲肯定会挠挠她的下巴。说不定还会抱到膝盖上抚摸。
云哲低头见她眼眸微眯,嘴唇发白,却还是将跪姿维持得极其恭敬。
他不禁将脚尖抬起,支起她的下巴。
“主人?”
小七微眯的眼睛立刻睁开,隔着一层淡淡的水雾依旧敏锐。云哲觉得,很像今夜被淡云遮住的星。
云哲不做声,回脚,他转身关门,并没有立刻回自己的阁楼。而是站在拐角的阴影处抽了支烟。不知为什么,小七才来第一天,他就已经抽了叁支烟。
期间阿洛做贼似的进了调教室,握着一个快见底的药膏瓶,很快出来,药膏一点儿也没下去。
云哲没有再抽烟,火星子险些烧到指头,都没见小七出来。
他决定去舒舒服服地冲个澡,好好地睡一觉,第二天再来训诫小七如何对主人驯服。
可第二天来到调教室前,透过虚掩的门,云哲竟是没有失望。
小七还是跪在昨天那个位置,膝盖下一圈淡淡的红色血渍,她应该是睡着了。一头长长的黑发垂在身上当做御寒,如同艳美的绸缎。
推开门,她机警无比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