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点头,“你说你爱吃糯米的,特意让店家夹了糖糯米在里面。也不知是不是你爱吃的味道。”
“谢谢。”
“尝尝好不好吃?”
晚玲吃了一颗,碎糖沾在嘴角,“好吃的。”
明哲揉揉她的头,“好吃下次再给你买,你是我表妹,疼你是应该的。”
晚玲踏过客厅的门槛,回头见坐在轮椅上垂头的明玄,甚是可怜。
“表哥,明哲哥哥买的冰糖葫芦,我家乡的味道,你也尝尝?”
她摘下一颗,放在明玄嘴边,“张嘴,啊…”
明玄见她欢喜,他也欢喜,配合地张开嘴。包了糖浆的山楂酸酸甜甜,刚才的堵心,不开心的阴霾,对明哲的嫉妒马上烟消云散了。
“好不好吃?”
“好吃。”
她见到明玄笑了,“表哥你应该多笑一笑,比明哲哥哥好看,像春天里的桃花。”
明哲倒是不高兴了,嘲笑一句,“吃你的糖葫芦,桃花那是形容女孩子的。”
“不理他,表哥,我推你去书房。”
都说女人善变,说风就是雨,说的就是晚玲这样的。可这不叫善变,她的心里,住了明玄那么长的时间,怎么可能忘掉。
“表哥,你要看什么书?我拿给你。”
“这本对吧,西药学。”晚玲像模像样打开,铺在桌前。
“我要回去复习功课啦,再考两门就放寒假啦。”
她的衣袂挂在了桌角,他帮她拿下来。
“亲我一下。”
“啊?这样不好吧。你有表嫂了,我也有未婚夫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拉到了怀里,明玄用口堵住了她的碎言碎语。
“唔…唔…”他温暖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轻轻舔抵她的舌尖,深情且用心。这个吻不长,很轻很柔。她的心再次失去了,怎么会这样。
“i love you,a i si te ru。”
英文说了一遍,日语又说了一遍。
晚玲简直不敢相信,神情呆滞像傻子样站那儿。“什么?”
“a i si te ru。”她也开口了,或许是自言自语,或许是回給他的话。
吕绍方的部队安驻在苏北,他本人在南京述职。吕太太巴望的儿子吕游从上海归来,心情好了许多。
“我爸呢?”
“在卧房。”
吕游推开门,见到父亲靠在床头,腿上打了石膏,吊在床脚。
“爸,你的腿?”
“路上意外撞了车。”
“谁弄的?”吕游不是傻子,父亲是统帅一军的将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撞。
吕绍方点起一只烟,“不严重,你老子只是腿断了,养几个月就好。”
“哪有这么简单,就是南京政府不相信你,要把你的军权架空,那个撞你车的人必是他们派的。”
“抓到了吗?”
吕太太叹气,“抓什么抓,那人当场就死了。”
“见到叶章了吗?”吕绍方吞吐了口烟气,问。
“爸,他給您带的信。”
撕开密封好的火漆,里面只有几个字,[年后价同。]
“什么意思?”
“年后…”吕绍方思索了片刻,“儿子,你去苏北两个月,帮我留意军中的动向,尤其是副官赵季。”
“可…”吕游马上想到对晚玲的承诺。“我答应了晚玲,要回上海娶她。”
“娶什么娶!”吕绍方把烟头仍在吕游身上,“你老子的命,你老子的兵都快没了!”
吕太太把烟头捡起来,和气地帮父子俩圆场,“绍方,你这爆脾气,对儿子也这样。等游游从苏北回来,你腿也好了,再欢欢喜喜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