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以前从来没有这么直接地面对来自别人的告白。他罕见地慌乱了起来，想要张口否认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奥萝将他拒绝的话语堵在口中，“不用说了，爱情是不计较付出的。不管是我给你漆火炎也好，还是要陪你去毒瘴森林也好，都是希望你好呀。”

陌生的情感猛烈地击中安德鲁的心口。

他想起自己某次从一本古老的书籍上看到，灵是一种纯真的种族，他们不像人类一样擅长伪装自己，他们表达感情的方式是直接的，高兴或是愤怒都是直白的。尤其是在感情上+灵寿命漫长，但一般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甚至在伴侣死后痛不欲生。

安德鲁望向奥萝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许久才应了一句，“嗯。”

奥萝知道安德鲁这是同意了，差点激动地跳起来，她抑制住自己翘起的嘴角，“你别担心，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安德鲁注视着奥萝这番雀跃的表现，又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一会儿想要开口狠厉地拒绝她——因为他不值得让她这么做，一会儿又想要持续观望下去——她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究竟会为自己做到哪种程度呢？

如果叫她为自己去死，她会做到吗？

“原来你是反社会人格吗？”

听到奥萝奇怪的回答，安德鲁这才惊觉他不知不觉间问出口了。

这次安德鲁很耐心地问：“反社会人格是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说你这样的——动不动把死挂在嘴上的人。”

安德鲁垂眸看她，“我听说灵对待感情很忠贞。”

“你觉得这句话当着本人说合适吗？就好像突然对着一个陌生人说，你未来会为了挚爱的另一半去死一样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