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时光是浪漫而短暂的。高三生没有太多肆意妄为的机会，正因为如此，片刻的放纵就足够他们津津乐道好久了。连没能在年前公布的分班表出炉也不能影响大多数人的好心情。

软软和景润毫无悬念地依然被分在一班，程维维也勉强以吊车尾的成绩留在了一班。唯一遗憾的是秦知月考试发挥失常，高三一年只能待在二班了。

“你果然是——没有好好学习吧？”

秦知月原本成绩就不出色，又没有特别用心念书，在高二下的时候，成绩反而不如通过日夜勤奋追赶上来的程维维。

秦知月委屈地噘嘴，“我才想问，原来也没见一班竞争这么激烈啊。我还以为我能侥幸留在一班的，结果还是掉出去了。”

“毕竟是高三，大家都想来一班享受最好的师资嘛。不过二班也不赖，你别难过了。”

程维维附和道，“反正高三学习紧张，留在本班和去二班也没什么差别。”

秦知月白她一眼，“你会不会说话？”

“你说不会那就不会咯。”

软软被逗得直笑，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感伤都被程维维的嘴贫给挥散了。

她走上前给秦知月一个拥抱，豪情万丈地发言：“秦知月，你可别忘了我们。”

如果忘了，那也没办法。

软软经历两世，虽然被486洗去了对过往的全部情感，但是某些刻在灵魂上的东西是不会变的。比如永远乐观豁达的心态，亦或是她洞察人心的本事。

都说一个人的心智与她的经历息息相关，很多长期遭受虐待经历的人为什么很难挣脱施虐者对自己的束缚——明明对于常人而言并不是难事，但他们却从来没感受过爱，更没有自信去反抗的资本——这也是世道不公平的地方。身处于幸福的人反而有反抗的勇气，却不需要反抗。而身处于不幸之中的人却受困于此。

——不幸的人，是无法反抗的。

而软软第一世的时候她的心智就已经堪称成熟，第二世受到的也是古代世家贵女的教育，端王宠爱软软到了近乎溺爱的程度，可以说给了她充足的安全感。

这份安全感足以让失去了过往情感记忆的软软成为一个坚定的人。

秦知月郑重地回抱她，“那当然，我们说好了要当一辈子的好姐妹！”

软软笑了，“那我和景润结婚的时候请你来当伴娘——反正你也没那么快结婚。”

“赵笙软！你又撒狗粮！”

*

高三的学业繁重，老师加课不停，念到学生一听到上课就开始反射性的头疼。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又成堆的作业等着他们。仿佛是一个死循环，每天都在重复着机械的动作。

高考即解放。

在高三，所有学生都这么坚定地认为，并且为了全新的大学生活而奋发图强。光是大学可以谈恋爱这一点，就足够令他们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