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给人领着,拴在自己的手腕上。
才认识几天啊,离玩够还早着呢。
岛上天气热,孔叙没穿太多,江惩这个甩手掌柜什么也不管,孔叙背着大包小裹的在他后面跟着。
海上瞬息万变,说下雨就下雨,说闪电就闪电,她带了两人的外套,还有防晒零食以及治晕船的药。
扶一扶头上的太阳帽,孔叙听人问:“你这小朋友…搬家呀?”
江惩给孔叙扯过来,说她随便。
其实船上什么都有,但她不知道,还以为跟山谷一样。
跟那个困住了他们的山谷一样…
不敢乱跑,孔叙就在江惩身边跟着,他钓鱼,她就在他旁边把鱼饵串好。
习宇看了过去凑热闹,他叼根烟,流里流气的样子不像公子哥,像个臭流氓。
在孔叙的头上揉了一把,他夸孔叙伺候的周到,家里几口人?今年多大了?江惩对你好不好?
孔叙仰头看一眼江惩,他便在哪里看似无所谓的挑一挑眉毛,合着又在这吓唬人呢。
实话不敢说,孔叙就抿着嘴笑:“江先生对我不错。”
习宇意味深长的啊了一声,跟江惩说:“你这小朋友还挺会说瞎话的。”
他都看见了,孔叙的脖子上还有指痕呢。
孔叙穿好一个鱼饵,习宇抬手就给接过来了,她欲言又止,就听他理直气壮的问:“我用一个都不行?”
这船都是老子包的!
别说一个鱼饵,就是你,我也是想玩就玩!
他用指尖在孔叙的脑门上点一点,和颜悦色的警告着。
孔叙知道他所言不虚,一来确实是习宇有能耐,燕京市里呼风唤雨,二来是因为她便宜,别说是习宇,就是任何一个人,只要把他钱攒够了,就能在床上给她搞的嗷嗷乱叫。
孔叙觉得她闭门不出是正确的,这帮人瞧不起她,还惯会作践人,哪天要是心血来潮想尝尝乱炖,江惩一定二话不说就把孔叙捆好了送人。⒫o壹8.@si@(.asia)
她对自己的廉价向来都有把握,就是把她敲碎了又合上,也研究不出一块值钱的地方。
没有人会觉得孔叙也应该被好好对待。
她被人消遣,像是天经地义一般。
莫名其妙的,孔叙想起阿力以前提起过的一个人,他叫她阿贤小姐,他也说她死了好几年。
她的死因孔叙了解过一星半点,让她了解不到的是,这个所谓的阿贤小姐是什么人呢。
也和她一样,是个妓女吗?
想着,她不自觉的向江惩看去,这才发现江惩也在看他。
她就说他的眼睛会骗人,漆黑深邃,像一池深不见底的水。
他总喜欢用这样温柔多情的神色去看别人,乍一眼还以为他有多和善,就…真像一个好人,一个大好人。
如今他就在用这样的眼神来和孔叙对视,那眼睛里带着几分笑意,是他常用来骗人的工具。
圈子里都在说,江家老板和煦有礼。
每一次孔叙听了都会在心里暗骂他们放屁!
江惩他就不是个东西!
心里骂归骂,嘴上孔叙还是说:“江先生,我能不能一直跟着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正赶上他上了一条大鱼,男人兴奋的很,他站起来收线,眼看着鱼竿剧烈摇动,随即大幅度的弯了下去。
听到孔叙的话,他抽空回头看她一眼。
孔叙还是第一次看到江惩这样,他神采飞扬,像个志得意满的少年。
他看一眼孔叙,随即又把注意力转到那根鱼竿上。
它快要弯成一个半圆,底下一定藏着一条大鱼。
“你现在不正跟着我呢吗。”江惩一边收杆一边问。
我的意思是别…别把我送人,江先生我就想跟着你。
孔叙犹犹豫豫的,说这话时不自觉的就抓住了江惩的手腕,她把头仰起,迫切的想听到他的一句答案。
女人的眼里都是渴求,她希望得到一个庇护,看在皮带、项圈、那一条一条尾巴的份上。
孔叙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害怕这一船的男人。
她可以被人轻视,但不想再被人作践了。
刚刚习宇的话吓到她了,哪怕他只是说说,也让孔叙慌不择路的抓紧了江惩。
这时候江惩就变得格外顺眼了,平日里孔叙看他跟个厉鬼似的,如今也觉得江惩脸上带着点慈眉善目的和善。
她惶惶不安,迎着大太阳,仰起头看。
“江先生,让我跟着你吧,除了你我不喜欢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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