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还录视频了。”
“你先别说了,让我缓缓。”
纪妙妙扶着额头,不敢去想那天夜里的事情。
她还想留一点净土给自己。
江赛那个傻逼,她就是死也不能嫁过去。
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大小姐放心的松了口气。
皆大欢喜,纪妙妙如愿,孔叙拿钱,看着手机里的数字在一瞬之间有了质的飞跃。
纪妙妙她简直是个财神爷,大手一挥,直接提高了孔叙未来一段时间的生活质量。
“下次有这种好事,你还联系我。”
这让纪妙妙头晕目眩,脑袋直接嗡了一声。
也不是差钱,就是江赛这种傻逼,她这辈子都不想再遇见了。
“你盼我点好!”
她像是躲瘟神,从来到走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见她全副武装,戴了眼镜,又遮了围巾,里里外外的裹了一遍。
孔叙平静的坐在哪里咬吸管,看着大小姐做贼似的左顾右盼,看到没被人认出来,临走之前又一次交代:“以后别说认识我,出去我们就删好友。”
孔叙表示没问题,得到了大小姐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充满了赞赏。
真无语,孔叙靠着她走远,并把她座位上一口没动的咖啡端过来喝了一口。
哈~
真好喝呀。
钱当然是一人一半,乔美娜数钱的时候面容扭曲的笑了起来,扯到了鼻子里面的伤口,随即疼得龇牙咧嘴。
孔叙早就已经开心过了,现如今被财迷乔美娜衬托的格外淡然,她看着手机里轻飘飘的几个数字,心里觉得不踏实。
还是得取出来,拿在手里面摸摸,放在鼻子底下闻闻。
那又香又臭,为人排忧解难的钱!
“你不把鼻子做了?”乔美娜问。
啊?
这个不着急吧。
孔叙特意拿镜子照了照,她长的还算凑合,中规中矩,不算惊艳,也不算难看。
整容的事情先搁置一段时间,她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想着明天请个假,要把头发给染回来。
红色的头发不耐看,褪去了最初的光泽感,现如今枯如稻草一般。
头顶上长出很长一截黑发,融不进红色的头发里,突兀奇怪又难看。
她越来越像一个妓女了,廉价的样子从头到底。
这个想法让孔叙心烦意乱,她扔下了镜子跑到被窝里藏起来。
“我今天不想去上班了。”女人有点累,病怏怏的没什么神。
“有人惹你不开心了?”
“看看吧,有人给我打电话我就去,没人找我的话我今天就在家歇一天。”
她没理乔美娜,依旧闷在被子里自言自语。
多少都有一点那个意思了,老话一直说着的,当了婊子又要立牌坊。
这条路她当年可是走的义无反顾,林彻使出他仅有的一点良善,那样拦都没拦住。
当年义无反顾的人是她孔叙,如今坐在这里唉声叹气的人还是她孔叙。
她嫌弃自己,打心底里瞧不起这样廉价的人生,廉价的自己。
浑浑噩噩的,一抬头就已经是今天这种局面了,她低贱也随便,已经是一个不值得被人珍惜的坏女孩了。
有时候她会看着自己,看着乱糟糟的屋子,丝袜内衣,手机上滴滴声不断,都是恩客发来的消息。
一双一双的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中年人油腻的面孔凑近又远离,刺鼻的香水像是被她喝进了肚子里,永远都挥之不去。
回头看,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这让孔叙偶尔迷茫,那些不卖屁股的女孩,都过什么样的日子?
也有这样乱糟糟的屋子?香水味和液味混在一起?
好奇归好奇,也只能是好奇。
她没敢观望对岸的生活,那里圣洁明亮,干净的女孩们聚在一起,又远又近,于孔叙之间像是天和地。
看一眼都不敢看一眼,试一下都不敢试一下,期待会像野地里的杂草一般,漫山遍野的绽放后吞噬她的白天与夜晚。
到时候日思夜想的,都是上岸之后的幸福光景。
可她早已回不去那样的生活了。
林彻说的没错,生活远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容易,小姑娘天马行空的幻想也只能骗一骗年幼无知的自己。
别人可陷不进去,到头来被害惨了,只有孔叙自己。
孔叙趴在床头点一根烟,又一声叹气。
她恨今天这样多愁善感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