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叁天的假期转瞬即逝,刚结束旅程的她需要养蓄锐一晚才好开始工作。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忍的,等她躺上床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原本她掰着指头算算还能睡七个小时,但是在凌晨四点的时候,一个接一个的电话铃声把她从梦中扰醒,扰乱了她的充足睡眠计划。
叁更半夜的,哪个王八蛋给她打电话?肯定是司闲,她要手撕了他,不知道她第二天还要上班嘛。
她没好气地摸过手机,让手指凭着记忆滑动屏幕接听电话。“要死你啊,大半夜打电话最好是有事,不然我打烂你屁股。”
“你最好看一眼通话名字,知道在跟我说的是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吵杂,看来不是在户外就是人多的地方,但丝毫没掩盖男人嘴里的话,声音也准确传进她耳朵。
“······”电话那头的清冷声音,不是司闲,舒心忧一个激灵赶忙把手机从耳朵挪开,半眯着眼睛看向在黑夜中刺眼的手机屏幕。
大boss——-这个显示让她瞌睡登时跑得彻底,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的话作死了,立马换上尴尬又不失讨好的笑“boss,对不起,我刚以为是我朋友,这么晚您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吩咐。”
电话那头传来用几句德语交谈,然后才对她说。“我现在坐车回a市,明天上午就不去公司了,但是有一份文件上班前就要签,所以,你等会去公司,把编号0035654的黑色文件夹,在八点前送到我家,我签好了拿回公司给eva .”
“那为什么不直接叫eva 去给你送就好了。”她不明白了,既然都是要交给eva那为什么不直接让她过去就好,还要她当中间的信使,她脑子的腹诽和嘴巴同步了,壮起胆子把这个疑问抛出。
“你在教我做事?要不把老板也让你当?”他吐字时候语气并没有太大起伏,却不影响他说这话时的份量多重。
“不敢。”她心中咯噔一下,怯怯地改口应道。
她认怂了,公冶析也没有放过她,一开口就是毫不留情面地滔滔不绝。“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吃闲饭?你和eva 有可比性?你没休息好和她没休息好哪个更影响工作?”
舒心忧压下愤愤然,气馁地选择向现实低下头颅,的确,要是发信息的话,等人睡醒再看就来不及了,要是打电话打话,吵醒她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成本显然要比帮得他忙的人,更省成本。“········明白了。”
“八点前要把我要的文件送到我家,等会我把地址发微信给你。”
见他立马要挂电话了,舒心忧才想起来,刚刚公冶析说的话已经被她左耳进右耳出了。“等等”
男人准备放下的手机在听到女人喊时又重新覆上耳,眉梢处的冷霜又起。“还有什么问题。”
“你能把文件编号再说一次么?刚刚说太快了,有点没记住。”舒心忧忙不迭地开口索要答案,同时也替自己捏了一把汗,她可没忘那个男人说过希望他的话只用说一遍。
那头沉寂了几秒电话骤然被挂断,舒心忧抓着手机看着挂断的电话久久怔愣不已,不论是上头显示的凌晨四点还是已经消失不见的通话页面都让她感到人生灰暗。
正当从床上坐起身抓耳挠腮地回想公冶析刚刚说的文件编号是哪一个时候,手机响了两下,微信信息闪动,舒心忧急忙解锁点开微信,看到公冶析给她发了两条,一条是他家地址的定位,一条是文件的编码。
她才顿感天下大释的喜悦也不过如此了,重获新生的机会让她萎靡的神一振。
四点,她拾自己再去到公司不堵车的情况下要一个小时,导航显示公冶析的家距离公司也要快一小时,加上她拿到文件之后还要在九点上班前送回公司。
这一趟就是近叁小时,也就是六点左右就要出门,那还剩一个小时左右,她也不用再睡了,泄气认命地爬起来开灯看剧,等五点叫个外卖再洗头洗澡拾自己醒醒神,确保六点出门。
七点四十,舒心忧和小区的保安确认过身份到了公冶析发定位的别墅门前,给公冶析打电话说她已经到他家了,他让她等着,他还有十来分钟左右的车程就到。
是以只好在冷风中站着等他,十多分钟过后,一台劳斯莱士驶到,司机恭敬地下车开门,舒心忧后退几步往旁边梢梢,并没有立马上前。
公冶析下车之后还从车上下来了金发碧眼的十来岁小女孩,这时别墅一直关着的门也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对公冶析恭敬道“先生,您回来了。”
“嗯,你先帮lauren把行李拿进去,再带去她的房间。”
中年男人点头说是,然后去搬行李了。公冶析则用德文和身边的小女孩交代了几句,像个小公主的小女孩往舒心忧站着的方向看了一下,又对公冶析说几句,看着公冶析骤变的难看脸色,然后笑着跑进别墅。
中年人把行李搬进别墅,司机也把车给开走,这时舒心忧才走上前,把文件递给他,公冶析接过翻开文件几页确认没有拿错之后,朝舒心忧摊开手心。
见没有预想中的笔递到他手中,也明白了,女人可能压根没带。回手拧过头对她吩咐:“在这等着,我进去拿笔签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