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冥王,一个上万年的魔神,时光于他无异是浮云,只是那一日遇见了她,从此便刻骨铭心,他忘不了也不想忘,因为她,他第一次尝到了时光的煎熬,守了她千年护了她千年,他说有下一生他肯定不会松开她的手,只是这一世他要食言了,因为他不只不能与她共白首,还要她替他受过——
我叫裂夙,可人们更多的是唤我另一个名讳“神荼”,是众人仰望的冥王,如民间所说,冥王有两个,一个是我,另一个便是我的兄长“郁垒”已经忘了我活了多少岁,自盘古开天地后,我就存在了,哪怕权利地位滔天,可日复一日地修炼便是我的生活,虽苦闷却也成了习惯,与我作伴最久的也就一只宠物罢了。
我不喜欢政权,可是兄长‘郁垒’喜欢,他的愿就是一统六界,他管理着地府,我打理灵渊,灵渊无事几万年我倒也惬意。
只是六界平安无事久了难会生事端,何况兄长一直在用计策使天魔两届矛盾激化,两界的战事一触即发是正常的,我也只扮演着兄长分配我的角色,向旁人展示我的野心,让他们对我提防,让他们将注意力放我身上,好让兄长养蓄锐去布排他的计策。
这样的日子很是无聊,一日,宠物偷溜人间游玩,不想它竟然伤了人类,而绞杀它的竟然是个小姑娘,那小姑娘一身水蓝色的衫,执着剑,风吹得扬起了她得发,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可他知道,眼前这小姑娘年岁几千,她竟拿剑指着我,知了我身份之后也没有半分怯弱,那无畏清澈的眼神触动了我毫无波澜的心。
本来也无意,因为神魔一直被女娲后人的大地之神一族不耻,女娲后人和盘古子民一直对立,因为双发都各执一词说自己祖先才是万物之开创之祖,也就没有什么可交集的,见面都彼此礼让叁分而已,不想百年,在天魔两界战争白热化的时候,当初见的小姑娘亭亭玉立地来求我出手相救。
其实对这些素来不感兴趣,可看到她模样,竟忍不住调戏了她,连哄带骗地刺激着她应下丫鬟一职。
也就那天起,我第一次品味到什么叫喜怒哀乐,小丫鬟每次倔强得傲娇地模样让我更是忍不住去逗弄更甚,我也不知喜欢她什么,只是有她在灵渊就多了生气,我的日常也从修炼变成了逗弄她,兄长一直对我说让我远离她,别忘了身上肩负的责任,可我本就没有什么野心,我只想和她在一起。
我带她去看了我清修,远离六界的地方,我对她求了婚,一直都反对的兄长这次居然应允了,我满心欢喜筹备婚礼,可是好景不长,六界流传出了一个可笑的传言,说什么晨曦的魂可以让凡人羽化飞升,让魔不死不灭功力大增,让神逃脱渡劫永生不死。
我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可终究是有我疏忽的一处,看她奄奄一息躺在我的怀中是我最恨自己能力不够强大的时候,看着她温热的身躯一点点变成冰凉最后化成我抓不住星点,从此我情绪中又加了一抹‘仇恨’,是啊。我的情绪,喜是她教的,悦是她带动的,喜怒哀乐都是因她。
她消散之前感受到了我悲和执念,将她的魂注入我体内,她说流传的传说都是真的,可是若非她自愿谁也取不走,她对我说让我不要负了之前我应允她的事,我知道她说的事让叁界安定下来,这是她的遗言,我一定会做到。
既是她的愿望我定会去完成,所以在她和兄长之间,我选了她,辜负了兄长,天魔两界战况胶着,本来冥界可坐享其成,不吹灰之力坐渔翁之利,可是她的仇我不想假手于人,因为兄长本意是演戏就要逼真,所以其实冥界大部分锐都在我手中,我把兄长给我松懈敌人的冥兵都集合了,加之那些被天界欺压的异界生灵,我带领着他们踏天界扫魔域,叁界大洗牌,可兄长谋划了千百年的一统六界筹谋也落空了。
可报仇之后我已无心再管这些,我只想等一个不归人,有人说瞎子尝过光明之后就接受不了黑暗,我想我也是如此吧,没有她这灵渊我一刻也不想待,可除了着我又能去哪呢?
在我颓废度日时,听说她可以复活可能,我欣喜若狂,我说不管任何代价都好,只要她活过来,可是,这或许是我一生中做得最错的一个决定,一念之差我亲手将我的挚爱推下深渊。
只是当时我已经迈出那步了,我回头不了复活她何其难,又岂是简单的凡人之躯就可以的,需要的是7个命魂特殊的生灵,所以魔界 天界 妖界 仙界我都闯了,不管他身在何位,地位多高,我也无所不用其极地去剃他修为,让他下凡一遭成为我一魂的载体。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要看她嫁人生子,要看她在他们身下辗转娇啼,我痛心我嫉妒我后悔,可于事无补,我安慰着自己,只要五世,五世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哪怕她在别人身下过我也不会对她的爱减退一丝半毫,她永远是晨曦,是我的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