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呢?这个花瓶可是大哥最珍视的古董,要是让大哥知道了……”咬铅笔的家伙从走廊尽头缓缓走来,在那堆碎瓷跟前站定,拿下嘴里已经被咬出无数个牙印的半截铅笔,透亮的明眸扫了我一眼,咧嘴笑道:“也不赖!血腥的题材要亲身经历才能写出刻骨铭心的惊悚。”
他们口中的大哥是黑社会吗?难道他擅长制造血腥画面吗?蓝暻白要嫁祸我居然还挑脾气最坏的人的东西摔碎?
我紧张地望向最不看好的长刘海,把最后的生存赌注都压到他身上。
“所以,老四你打算叫警察还是找律师呢?”只见他抬手拨开额头的长刘海,从嘴里吐出一口烟,幽亮的眼眸毫不掩藏他的欲望,仿佛能在他充满复杂意念的眼神里看到一棵初长的小草被一阵和煦的春风拂过,不由自主地荡漾,在春风里发芽,发……春……
我绝望地倚在电梯墙上,出现在这栋怪别墅里的人当然是和蓝暻白一伙的家人,他们不是重口味就是好色之徒,我怎能指望有人会帮我呢?
“听见了吗?警察还是律师?或是留下来当女佣,选择的权利完全握在你手上,未来的命运由你自己主宰。”阴险的古铜男大方地摆出叁个选择,偏偏磁性的男性嗓音又该死的好听。
这哪里是我在主宰我的命运啊?我看是他们想宰了我还差不多!他分明就是在问我:要上刀山、下油锅、还是跳火坑嘛!
“我不要在这里当女佣!我不要!”我失控地叫起来,想象到暗无天日的未来,我就恨不得从这个高大的古铜男身边挤出去,直奔走廊尽头那扇大窗。
可蓝暻白像是算准了我会逃跑似的,他的铁臂早在我想从他身边挤出去之前横在我跟前。
“你……”这时咬铅笔的家伙突然开口了,我以为他要出言相助,谁知他竟问:“你会做饭吗?”
做饭?哈!我当然不会!孤儿院院长就是个胃之杀手,从小我就吃现成的佳肴,工作以后又有工作餐,根本不需要我学做饭。
我得意地想泼他一头冷水,却隐隐感觉到近在眼前的这个狼性男人投射过来的恶戾眼神。
似乎只要我说一个不字,马上就会有尖利的狼爪把我的喉咙划破!
我紧张地咽了口水才艰难地回道:“我会煮方便面。”
话音刚落,就见走廊里两个身高均一米八以上的男人狂欢似的抱在一起叫道:“终于不用吃凉水泡的方便面了!”
闻言,我差点当场昏厥过去,敢情这里是缺少一个烧开水泡方便面的人而已!
这些男人究竟是生活不能自理到什么程度呀?难道连烧开水都不会吗?他们是不是连大小便、洗澡睡觉都不能像个成年人一样自主完成啊?
难道未来的日子要我堂堂一个前途无量的良家少女把屎把尿地伺候他们吗?
no way!我周储鱼的人生不能就这样被这个阴险无赖卑鄙无耻的古铜男定死在这里!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就算从走廊尽头那扇窗跳下去,就算沦为残疾人,假以时日,待我重新站起来,还是前途无量的!
我抓住蓝暻白的手臂,冲着那古铜色的皮肉狠狠咬下去,趁他痛叫松手之际,我一把推开他,朝着尽头的光明出口视死如归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