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小初,是我。”
”娘~“
杨初成迅速下床,给南婠开门。
南婠手里揣着一个红木盒子,笑得温婉,进去,又把门掩上。
然后就拉着杨初成的手,两人坐在床沿边。
南婠又回想起她夫君刚刚离开时对她意味深长的一句---- 今晚,小初或许也会被召进宫......不好听的话我就不说了,总之,你们要务必保重啊……
”娘?怎么了?“
杨初成看到南婠耸拉着眼皮,木盒半开不开,盒盖夹着南婠的纤纤玉指,都有些发红了,但南婠却毫无察觉之意,整个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哦哦...娘没事。“ 南婠强颜欢笑。
”欸,爹呢?“杨初成感觉到了不对劲,但她下意识地选择了无视。
”他进宫了,替咱家赚银子呢。“ 提到丈夫,南婠的表情又变得柔和,连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
”哦....娘,晚宴还有多久开始啊。“
杨初成不在意地撅撅嘴,低头玩着手指。
南婠失笑道:”已经在准备了,都是大姑娘了还嘴馋!“
”哼,那...那今晚会来哪些人呀?“
杨初成问得颇有些认真,扭动的手指停顿下来,睁大了眼睛。
”好了你别操心这些!来,娘有话跟你说。“
南婠语气一改刚才的嬉笑,逐渐转为正经。
杨初成也乖乖闭上了嘴,目光移到了放在南婠双膝上的红木盒子上。
南婠打开红木盒,没去在意自己手上被压出的红痕。
红木盒里盖着一张白布,白布下面明显放着一个首饰。
南婠继续把白布掀开,一个透白如薄雪,剔透如山泉,厚薄均匀,围绕成圆形毫无棱角,仿若它生来便如此的玉镯呈现在二人眼前。
就连早就看过它的南婠,再一次把它拿出来的时候,仍然还是不争气地被惊艳到了。
每次看,都有不同的感觉,这是当初她及笄时她的娘送给她的,一晃十多年过去了,现在轮到自己把这个镯子给自己女儿了。
”来。“
南婠把镯子给杨初成戴上,大小刚好合适,比她当年及笄时还合适。
这镯子是稀罕之物,世间少有,传闻是当年一位高人给南婠娘家的曾曾曾曾外祖母的,据说当时南婠娘家祖上正是接了这镯子之后,日子才一天天好过起来,从此,这镯子就被意为是吉祥物,有带来好运之意。
而南婠娘家祖上又向来疼女儿,都希望女儿及笄后的日子能过得幸福。
”你好生戴着这镯子,待日后嫁人了,有子女了,子女长大成人了,你再取下来,可明白?“
南婠一边念叨,一边抚摸杨初成的手,怎样也不舍得放开。
见杨初成没回应她,南婠怕杨初成嫌弃镯子老气,毕竟现在稍微富裕一点的姑娘都不太喜欢戴镯子,于是又劝着她:”这镯子可带来好运......
娘,我听你的。“
杨初成知道南婠的心意,急忙抢过话,递给南婠一个放心的眼神。
南婠一笑,刚准备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急召,说皇上在宫里替杨家嫡女摆了及笄宴,车马已经在杨府前候着了,还请杨家嫡女速速上马车进宫。
这一下子,南婠心里咯噔一声,手忙脚乱的,赶紧亲自替杨初成梳好头,扑了些脂粉在她脸上,又给她换好自己亲手裁的衣裙。
好在南婠手巧,而杨初成又天生丽质,就短短十分钟的拾,看起来倒不比花几个时辰心打扮的差。
南婠把杨初成送上马车的那一刻,突然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想起要告诉杨初成这镯子得传给她以后的女儿。
但人已经上马车了,宫里的大太监又在一旁盯着,南婠想还是算了,等杨初成回来的时候再告诉她也不迟。
大太监一声吆喝,马车就哗哗地走了。
南婠这心里始终不太平静,望着马车驶去的背影,她忍不住将双手合石,放在胸前。
......
杨初成坐在马车上,拉开车帘,听着天上的飞鸟鸣泣,看着天色渐晚,她全身上下越来越不舒服了。
于是又把车帘拉上。
刚想好好欣赏自己的镯子的时候,她听见了一声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样。
声音从她下方传来。
她低头,突然看到,放在她腿上的手上的镯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