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二郎死的冤枉,据说许二郎是从长公主府出来后,打马回家,那一向温顺的马匹青云行至半路,突然发起狂来,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失足狂奔,连着撞飞了五六个老百姓。许二郎是个会武艺的,发现烈马失控之后试图挥刀砍马,谁晓得那烈马竟直直的撞上城门高墙,许二郎被甩下马背,遭暴烈的马匹生生践踏而死,死前仍记得挥刀捅了这畜生的肚子,它再害他人……
皇帝念其仁义仁德,为死去的许二郎加封乡候之位,赏其封地君县,由其家人代为封赏。
然而天子再怎么封赏,也没办法挽回一个好儿郎的性命。许家也怀疑过此事不是意外,好好的马匹,怎么说发疯就发疯了?然而仵作医师验了再验,那马尸里头确实无毒,这事儿只能解释为天灾。
长公主千挑万选给银幼真选出来的夫婿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长公主心头不爽利,待许家丧事已过,又着皇帝许了另一门亲事,这次她选的是她已故母妃章家的孩子,是银幼真的远房表哥,然而这远房表哥刚刚上京,便在来的路上得病死了……
娉婷郡主一连失了两个郡马爷人选,整个临安城不知何时开始传播起郡主克夫的言论,言论尘嚣而上,传到长公主的耳朵里头,惹得长公主把屋里头的东西都气得砸了,再柔弱的女子,涉及到伤害自己的孩子的时刻,都会忍不住发飙。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更关键的是银幼真还未出阁,这“克夫”的大帽子扣下来,以后谁还敢娶她?就算娶了她,家中的长辈面上不敢说,心里能怎么想?
“姑母……”太子恭敬地为银雪怡递上一杯参茶,绵言细语地劝慰她:“您别生气,原来长恭不欲将这些杂言碎语传到您耳朵里,但实在是……”银长恭一副为难的样子:“今日下朝,听得几个大臣在议论此事,长恭忍不住上前呵斥,这二人经不住我一番发难,便将最近临安城的传言都说了出来。长恭先前并未听说,想必是各个朝臣都知晓我与真儿关系亲厚,在我面前装聋装哑罢了。”
长公主咬着牙,眼眶含泪:“若不是你来告知,我还真不晓得这临安城人人都在背后嚼我儿的舌根子。”
这话说的,太子面上依然如故,内心冷笑一番,长公主自有眼线和暗卫,怎能不晓得这临安城的消息。只怕她知道的比这多得多,比如她的未来女婿许二郎,还有那章家的表亲,都是死在他手上……这只老狐狸啊,平日里装作对他关心无比,疼爱的不得了。实际上呢,她明明知道自己心系银幼真,但她依然满朝文武的为真儿找夫婿,就是不肯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