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月余,就有自种的新鲜蔬菜吃了!”
“月余?”宋隐笑道,“那到我们回程之时,才能吃上他种的菜了。”
秋来见宋隐主动提及归期,便起身问道:“王爷已经打算好了?”
“是,我们驻扎在此,一是对梁军起到震慑作用,另外很重要的一点,山坡下那座小城上庸城,你知道吧?”
“梁国的边城,自古以来便是中原地区的交通要道。”秋来回答。
“很好,”宋隐赞道,“此城虽小,但地处交通要道,意义非凡,若能乘胜将其入麾下,可谓功德一件。至此我大陈与梁国的对抗形势也能彻底扭转,梁国再想侵犯大陈,怕是没那么轻易敢动手了。”
秋来思忖片刻,试探问道:“王爷对攻打此地有把握?听说从向阳谷撤退的梁国jūn_duì,就驻守在上庸。”
宋隐点头微笑道:“本来只有五成把握,但今日得到一个消息,梁国太子被贬,朝堂之上一片混乱,现在梁国正处于内忧外患的时期不然此前也不会那么轻易派人求和,这么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候,我们正好趁虚而入。”
秋来点点头,想了一想,又问:“只是……梁国既已派兵求和,王爷也了金子。再去攻打上庸,王爷不怕失了诚信?”
宋隐把他拉到身边,低声道:“这个好办,我们驻扎在此,按兵不动,上庸城守军必定愈发浮躁,再等些时日,寻个由头,引他们挑衅伤人,我军就成了正当防卫了!”
秋来慢慢睁大眼睛。
宋隐拉住他的手,正色道:“秋来,你记得,在外交上,没有是非,只有强弱。至于得道多助,我们帮齐国夺回了居安,替宋国了与梁国接壤之苦,这就是最大的‘道’。”
秋来静静地望着宋隐,片刻之后答道:“王爷,我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秋来用力点头。
“那好,”宋隐拉着自家小娇妻,走向摊在书案上的地图前。
“与上庸临近的下庸城,你认为该打不该打?”
秋来有些惊愕于他的问题,略想了一下,觉得大概王爷给自己讲了这么久的兵书,是想考考自己,便认真思考了一番。
“此地易守难攻,胜算似乎不大。”秋来不确定地回答,叫他在宋隐面前评论战事,他总有些怯怯的,有一种班门弄斧的感觉。
宋隐略点了点头,说:“判断的还算准确,但一个真正的领袖除了考虑是否可行之外,还应该考虑自己有没有占有的野心。”
秋来皱眉抬头,问道:“一个jūn_duì的统帅,不是应该听命于朝廷吗?”
宋隐回答:“所以我说的是‘领袖’,而不是‘将领’,你且用一个领袖的眼光来看待它。”
“领袖……”秋来重复着,明白过来,于是又静静地思考片刻。
“……听闻此地民风彪悍,一心向梁,要心服,贸然攻占恐怕得不偿失。”他给出了最终的答案。
宋隐赞许点头:“好!虽比较保守,但眼界够了。是一个……领袖该有的眼界。”
他见秋来因自己的称赞微微弯了嘴角,禁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白皙的脸颊。秋来并没有躲闪,任凭那只温暖的大手接近他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