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银两,风风光光地回去,想再嫁的,也自会为她们安排好人家,保证她们丰衣足食。
剩下的三个姨娘都没有子嗣,其中王氏是宋隐发妻的陪嫁,未曾合过房的,选了再嫁,两个通房,秦氏因着老家有年迈孤苦的母亲,请了回乡,另一个田氏说家乡没有亲人了,愿意留在这里,同于姨娘一同修行。因着她素来吃斋念佛,宋隐便应下了。
至此,西苑总算是宁静了。
连日来,听闻顾盼公主茶饭不思,身子欠佳,身为外祖父的尚书令大人请旨进宫探视,太后恩准了。
尚书令朱致远来到了承香阁,姬顾盼没打采地走了出来,跟外祖父行了礼,便借口身子不适,径自回房了。留下太妃娘娘朱庭宜与父亲面面相觑。
朱致远皱起眉头,问自己的女儿:“公主这是怎么了?听说太医也诊不出什么来?”
朱庭宜苦恼地点头:“是,问她哪儿不舒服,也不肯说,只是整天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太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气血失调、郁结于心,给开了方子,可她也不好好喝。”
父亲叹了口气:“好歹也是在你身边长大的孩子,怎么见了人连个礼都行不周全!这个性子,将来可如何出嫁?”
这话倒提醒了朱庭宜,她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前些日子,她曾问我许配人家的事……会不会,看上了哪家的公子,相思所致?”
朱致远不以为然:“每日在这深宫之中,能见到哪位公子?更何谈看上了?不过,你也留个心,这孩子生性顽劣,别叫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白白辱了名声!”
朱庭宜宽慰道:“父亲放心,再怎么说,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是顽劣了些,但本性并不坏,只要别让她知道真相,以她的性子,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的。”
朱致远只得作罢。
fù_nǚ俩遂互相关怀了一番,朱庭宜压低了声音,又问道:
“他……怎么样了?”
朱致远望着女儿,这么多年来,只要一提到“他”,她的眼圈就会立刻红了。
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很好,摄政王为他请了老师,教他学问,听说他现在过得舒心,在摄政王的悉心调理之下,身子也更加康健了。”
朱庭宜几乎热泪盈眶:“那就好……父亲,还是不曾见过他吗?”
这话问得尚书令大人也哽咽了起来:
“是啊……我始终担心暴露,不敢妄动……”
“是是!千万莫妄动!”朱庭宜立即说,“他的安全要紧!”
她停了一下,又问:“我听说,前不久摄政王把所有的妾室都遣散了?真是为了他?”
“也许不全是,”尚书令回答,“我早就告诉过你,摄政王不是传言中那样的人,是值得托付终生的!”
朱庭宜两行热泪终于流下,她抹着眼睛说:“是是!我知道的!虽然他明明……却要委身人下,但若摄政王真能善待他,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尚书令也叹道:“是啊……若不是摄政王,他可能早就被……所以,我们只能感激他!”
朱庭宜不住地点头。
“好了,我也探望过公主了,再留下去怕于礼不合,”尚书令说着,起身行礼道,“太妃娘娘保重,臣告退。”
朱庭宜目送着父亲离去的身影,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