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道人造谣生事吗?”
如果当初的负责人肯听茅八尺的劝驱邪,估计温柔的悲剧也不会发生了。
“三年了,我进来已经整整三年了。”
茅八尺揪着头发呢喃道:“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有没有被人怠慢,清明十五可曾受过供奉……”
宋辞过去推了推老头的肩膀,“茅八尺,你今年贵庚啊?你师父是在什么时候过世的?”
茅八尺不知为何突然说起这个,却还是照实答道:“老道今年六十有二,我师父已经过世二十多年了。”
“这不就得了!”
宋辞一笑,“你师父如今正\念大学呢,怎么可能还会呆在牌位里受制于人?他既然能算得出你的劫难,自然也保得住自己,否则早就吩咐你把牌位烧掉避祸啦!”
茅八尺迟疑道“小友所言却也有些道理。”
“不是有些道理,是非常有道理!”
宋辞摸了摸闹腾的肠胃,十分遗憾不能独自偷吃,“所以你可以安心离开了,之后是找那位负责人算账取回牌位还是回到山门为你师父另塑金身都随便你了!”
“可是老道还是不能走。”
茅八尺出乎意料的回绝道:“老道要守着徒弟,直到把一身道法悉数传授给她才有脸去见师父。”
“不会吧?”
宋辞就地打了个滚,哀求道:“茅八尺,外面还有好多骨骼清奇的少年在等着你呢,你可千万别在我这棵歪脖树上吊死!”
何况她也没打算久留,只等着景浩把温家人带来见一面,叫原主彻底绝了念想再想办法脱身图谋后事。
茅八尺坚定地摇了摇头,“老道这次要听师父的话,顺应天命!”
“行了行了,我可真是服了你的嗦劲儿了!”
宋辞从墙壁上戳下两块海绵堵住耳朵,“先说好,我是绝不会拜师学艺的,你若非要死缠烂打我也没办法。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有话还是等着明早吃饱饭再说吧!”
她的语气不重,可茅八尺还真的安静了下来。
说是安静也不过是比原先的声音放低了些,也不知这怪老头怎么就不知疲累,见小姑娘一副要就寝的架势,他便在原地盘膝而坐,摇头晃脑地念起了茅山术的入门口诀。
那口诀初初入耳只叫人觉得晦涩难明,待听的久了,反倒如同温和的安眠曲一般将宋辞送入了酣甜梦乡。
早上八点是医院的固定开饭时间,护工会提前半个小时到病房开门,帮助一些没有自理能力的病人清洁卫生,这一点就算是位于地下室的面包房也不例外。
这时宋辞也刚刚清醒没多久,还在从昨天的状态中回味着温柔的注射剂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走廊里人来人往,还有人在滔滔不绝的大声说笑。
一串钥匙声响过,门开了。
倚在门框上的护工手里举着油亮的鸡腿,边吃边问道:“十号房,能不能出来方便?”
茅八尺依然枯瘦的身板挺得直直的,“小友暂且稍候,老道片刻就回。”
“老疯子!”
护工不屑地骂了一句,嫌弃人家走得慢还踹了一脚,“五十六床,今天见客后你还去原来的病房睡。”
走在半路的茅八尺听见这话就要回头,宋辞怕他吃亏,连忙胡乱喊道:“我不回!我要去花园晒太阳!阴风阵阵!大风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