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学它缩着身子蜷成一团,“睡吧,早起就有好点心吃了。”
实在困乏的厉害,黑羽只听了一耳朵就合上了眼睛。
它俩倒是睡得踏实,却不知这一晚非但脚下的小院灯火彻夜未熄,就连隔着几道院墙的阿哥寝宫也热闹的很。
四阿哥院里,随驾同行的李侧福晋朝身边的陪嫁嬷嬷问道:“王爷从回来那会儿一直闷在书房没出来?”
赵嬷嬷小声回复道:“奴婢派跟前的得用人去和苏公公探了探口风。他也没说别的,只说王爷在席上喝多了酒,这会子头疼得厉害。”
“头疼?”
李侧福晋秀眉轻敛,“王爷一贯自制,如今怎么……”
她藏在袖子里的一双手不自觉地扣弄着指甲上的蔻丹,“你派去的人就没打听出来点别的事情?”
赵嬷嬷有些犹豫,“小庆子倒还说了一件趣事,可奴婢觉得和咱们爷干系不大,这才没有回禀……”
“你觉得?”
李侧福晋俏脸一板,冷言斥责道:“想是平日里我太过宽和,这才纵得你们这些奴才起了替主子当事的念头!你是什么身份,也配揣测上意?真要轮到你觉得相干那天,只怕满府都要大祸临头了!”
“福晋恕罪!”
赵嬷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老天爷在头顶上看着,若是老奴敢有那样的心思,就叫一道雷劈死我!老奴从小伺候着姑娘长大,一路跟着进了王府,姑娘的天就是老奴的天,姑娘活得自在老奴才能……”
“行了!”
李侧福晋只叫她念得额穴直跳,“净把这些老生常谈挂在嘴上顶什么事,还不赶紧把小庆子的话原原本本说上一遍!”
“是,福晋息怒,老奴这就说!”
赵嬷嬷抬起满是乌青血渍的脑门,一字不落地把宴席上那段奇事说了一遍,“小庆子还听说,那两只海东青竟是没进珍禽园,反倒随着万岁爷去了!”
“我知道了。”
李侧福晋侧着头,不叫人看见她的面色,“嬷嬷年纪大了,不如趁着出行的日子养养神儿,这几天就不用到我跟前伺候了。”
赵嬷嬷愣了愣,缓缓叩头道:“多谢福晋恩典。”
等那不顶事的下人出了屋子,李侧福晋才伸出右手,露出血肉模糊的指尖。
“死鹰成了神鹰,八阿哥不仅没有遭到贬斥,竟连良妃也跟着受了一炷清香……乱了,全乱了……”
沉思半晌,李侧福晋狠狠吐了一口气,“不管别人怎么变,我只要做到以不变应万变就好……”
心神稍定,她抽出一张绣着桃花的帕子搅在受伤的手指上,朝门外扬声道:“五谷,把咱们出门时带的瑶柱找来些!”
守在门口的大丫鬟自打赵嬷嬷捂着头出去就战战兢兢地立在外面,如今听见主子召唤,原本最爱玩笑的五谷也不敢吱声了,只是紧紧抿住嘴闷头当差。
提着食盒,两个人一前一后去了小厨房。
凡是雍亲王府的老人都知道,李侧福晋那一手好厨艺赛得过宫中最顶尖的厨子。只有一点怪癖,不喜指使婢女,凡事都爱亲力亲为。
老话讲三个女人一台戏,这皇城大院里的女眷更是戏中的魁首。
眼见出来这么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主儿,有说她敝帚自珍的,有说她心里藏奸的,还有说她怕人偷师的。
总之不管别人怎么说,自打苦夏的四阿哥尝过李侧福晋的养生粥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