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现在已经不咳嗽了,她的声音柔软又甜蜜,“晚安,简。愿上帝保佑那位好心的小姐。”
随后的某一天,当罗沃德远道而来的马车渐渐驶向伦敦郊区的绿地时,正在家中亲手缝制面纱的小姐却早先一步到了一封汉斯福村的来信。
“柯林斯太太?”
宋辞惊讶地拆开信纸,这位惯来体谅人的好朋友可是很久没写信了,特别是在她用一种傲娇的口吻抱怨过母亲和未婚夫的行为后,对方更是主动切断了联系,美名其曰要等着最后时刻欣赏史上最浪漫的婚宴。
把绣着满天星花瓣的面纱放在一旁,宋辞暗暗思量着夏洛特此番来信的目的,会不会是为那位异想天开、企图为最敬爱女施主的独生爱女主持婚礼的牧师先生致歉。
展信之前她还想过别的原因,譬如夏洛特在卢卡斯爵士的强烈要求下来函致贺之类的,可直到一字不落地读完那几张记载着麦里屯大事件的信纸时,宋辞才发现自己的想象力太过贫乏了。
柯林斯太太的叙事手法和她的为人一样亲切自然,她只用了短短一篇信纸就把班内特家最小的女儿莉迪亚是如何趁着外出旅行时与民兵团军官私奔的丑事如实记述了下来。
而后两篇则是剧情大反转,正当麦里屯的知情人甚至连通过八卦闲谈、把这桩祸事传播到附近几个郡的人们都在批评痛斥那对不知廉耻的年轻人时,当中一位受害最深也让家族蒙羞最深的女主角却独自跑了回来。
造成所有不幸的莉迪亚甚至没去理会顺着线索追踪至伦敦的老父亲和舅舅,即便是那位勾得她忘乎所以犯下恶行的男人也没提半句,就那么大摇大摆地回到了郎博恩。
母亲的责骂和亲人的痛斥对这位连上帝都不放在眼里的浪荡\女郎毫无用处,她也没有一点深恶痛绝悔改自省的打算。
比班内特一家反应更激烈的则是宾利小姐,她用一种让人提起来就毛骨悚然的可怕行径,成功地逼迫自己的兄弟发誓再也不跟陷入丑闻中的班内特家来往。
柯林斯太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私奔的莉迪亚宁可背着失贞的骂名也要反悔,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在信件寄出去之前,宾利家已经退掉了尼日斐花园并且再也不会回去了。
“这可真是一出大戏……”
怀着颇为复杂的心情把信纸放进针线盒里,宋辞摇铃喊来贴身女仆,“达西先生在家吗?”
“小姐,那位先生一早就出门了。”
贝瑟妮捧着一堆花样各异的绸带,“今天是验结婚礼服的日子,达西先生还说要在返程的路上把刻字的戒指取回来。”
“哦,看我都忙糊涂了。”
宋辞挥挥手,“你也做自己的事情去吧,等达西先生回家时让他先到我房间一趟。”
她有预感,班内特家的大事件绝不会这么快落幕的,至少那位满心怒火的班内特先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