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有些讪讪地说道:“就是去地里浇水的时候顺路看了几眼,往常我也没觉得哪处特别,不过近来那院子里总飘着油香气,闻着怪馋人的。”
“死丫头一天不折腾就难受啊!”
捂着脑门支在桌沿上,宋辞沉声说道:“今天这事你知我知,再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族里为了安排雨季通水渠的劳力才过来的。”
“行。”
梁山答应了一声又觉得不对,“娘的意思是当做不知道?”
他虽是这么问的却不敢真的这样想,近日来他总觉得老娘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把往常对自己的那点关心爱护全都换到老三身上去了。
要说原本他还没怎么看出来,等到老三受伤那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别看梁石也是快抱孙子的人了,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家老娘把仅剩的那点耐心也匀给了别的兄弟,总觉得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我倒乐意了,你想能成么?”
宋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县太爷是那么好得罪的,他要是不想着顺藤摸瓜把咱家搜刮干净我都跟你姓!”
她说着便起身去牛棚拉驴车,“我先去找镇上的熟人打听一下内情,你在家看着点动静,别让族里的快嘴婆娘惊吓到你妹子晓得不?”
梁山听了拍着胸脯应承道:“娘你放心吧,我指定把家照看好!”
宋辞也知道老二一时半会还翻不了天也不去管他,转身就驾着驴车去了孟铁柱家的小院。
要说人家这文化人就是比普通农户懂得情趣,院子里除了菜地还特意开辟了一块地方种着花花草草,屋里墙面也贴了几张素雅的风景画。
宋辞溜溜达达从里到外看了一遍,除去卧室那床双人被褥有些扎眼之外,再就是厨房里多出了许多用花生油煎炸出来的小甜饼。
她也尝不出到底是芋头泥还是红薯泥搅拌而成的饼皮,只觉得配着五仁馅吃进嘴里有一股特别的香气。
想到梁秋月手中的灵泉水,宋辞摇头无奈道:“这是为了吸引回头客加料了吧。”
她倒不相信梁秋月会是那种操办黑心作坊的人,只怕所谓的不洁食物只是寻常人吃过蕴含灵泉水的食物产生了排毒效果,反倒让他们觉得自己吃亏上当了。
“糟心的孩子,不说抓紧时间和新婚丈夫日久生情净整些没用的!真以为对于将军府来说,一个抛头露面的商户女会比农女更吃香吗?”
这下子算是看明白不管呆在哪里也拦不住人家的志气,宋辞只能一边叹气一边把锅里剩下的小甜饼装袋带走。
与其把这点掺着宝贝的零嘴放在这白白坏掉倒不如拿回家给梁老三吃,到时伤口好得快些也不会让梁秋月看出端倪。
至于手中咬过一口的小饼子则被宋辞转送给了自打闻着气味就急得摇头晃脑的将军,让它也跟着感受了一把金手指的魅力。
也不晓得是因为自身底子好还是别的原因,宋辞和将军一路跑到县里别说排毒就连肚子都没叫半声,让她不由得怀疑是不是本地土著的身体太过纯天然才在第一次品尝美食的时候反应那么大。
为了方便行事宋辞也没直接跑去县衙,反而在入城后拐了个弯往大孙子打工的书铺去了一趟。
梁栋早年光顾着读书也没考虑成家的问题,故以等他的授业恩师在临死前促成独女和弟子姻缘的时候,梁老二的长子都会喊人了。
可应了好饭不怕晚那句老话,徐念梅虽然一生只得了这一对孪生兄弟,偏偏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灵巧还行事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