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天下间的有缘者又何止你我二人!”
见他们脸上都带着笑意,宋辞也不好扫兴,拱手作礼道:“在下本是出来游玩的,不小心错过了宿头这才前来叨扰,还望各位仁兄见谅!”
“诶,这兰若寺乃是荒山野寺无主之地,兄台就是住下不走也碍不着谁。”
那搭话的人又是一笑,“况且这老天爷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我说的对吧?”
听他说的有趣,在场诸人都跟着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宋辞又和他们闲话了几句才到后院挑选住处,好在这庙里虽是败落了,总算没同想象中那样爬满了蛇虫鼠蚁,只是窗纸多有破损。
“暑天不怕冷,破点也无妨啊!”
把掩人耳目用的厚包袱仍在一旁,宋辞抖索干净榻上的草席,重新铺了一层薄褥垫着。
“兄台,原来你选了这间屋子。”
先前谈兴最高的书生见人久去不回忍不住追了过来,“你才来,不知道这庙里的事。在你左边住了个一脸冰霜不言不语的怪人,右边则是一个故作清高的书生,这两位是任你喊破天也不理会的。你啊,还是躲着他们点吧,这里面还不知有什么门道呢。”
“多谢兄台好心告诫。”
宋辞看了看他的面色,“不过,在下也有一言要与兄台分说。在下粗通相面之事,我观兄台印堂发黑恐有大劫,还是小心为妙。”
“大,大劫?”
那书生听了止不住大笑,“这荒山野岭的一群男人凑在一起能有什么劫难,莫非是桃花劫不成?”
他说着便踉跄着脚步朝外走,“此事我必得和赵兄说上一说,让他也跟着乐呵乐呵。”
“兄台!”
宋辞追上一步,“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兄台切莫枉心思误人误己!你若听我一句,三天之内再不见外人必可保住性命!”
“好好,兄弟听你的!”
书生一面说笑一面晃荡出了内院,又在坐回篝火前面时将此事一字不拉的说了出来,“我本以为院子里那两位就够怪了,没想到新来这位也不遑多让啊!”
倒是那赵姓书生听完微微敛眉,“不管那位仁兄说的是真是假,你便是躲在院子里三天不见人又能如何?有我在,总缺不着你的吃用就是了。”
“那可不成。”
那书生死活不肯答应,“说是不让见生人,若是位娇客上门又该如何,难道只让人家在门外站着,我可怎么忍心呢!”
“你啊!”
赵姓书生惋惜道:“我看你是才子佳人的话本看多了,好人家的女子谁会独自外出与人私会?若是真要让你遇到,只怕不是图财便是害命!”
“扫兴!打嘴!”
那书生说着就要上来扑他,周围人也跟着起哄直乐。
这伙人尽了酒兴也差不多三更天了,一个个醉眼朦胧的只能彼此互相搀扶着回到内院休息。
等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躺在榻上假寐的宋辞才一骨碌翻起身,挥手在地上变出了一桌子酒菜。
刚刚人多口杂她也不便显露自己,如今好容易盼到夜深人静总算能痛快地祭祭五脏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