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严重的胃病。”
他从办公桌里拿出一盒奶油夹心饼干放在沉默不语的女孩子手边,“我叫阿占,是你的心理咨询师,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很好,只是有点饿。”宋辞很没骨气地看着包装美的饼干盒子说道。
“通常每次到我这里来的人都会说前三个字,”阿占拿起桌子上的病例翻看着,“其实很多问题本身并不是问题,如何去看待它才是我们真正需要面对的。”
见女孩的目光一直盯着盒子不放,他走过去打开盖子捡起一块放进嘴里,“很香的,试试看?”
由于黄嘉敏的身体常年处于饥饿状态骨子里就隐藏着对食物的迫切渴望,再加上发育不健全的大脑,连带着宋辞的行为也跟着受到了影响。
虽然和累世投身对象的怨念堆积相比单纯的原主并没有留下太多的负面情绪,可她那股子与生俱来的呆气却如同跗骨之蛆似的残存下来,不知何时就会跳出来刷一刷存在感。
就像此刻面对着香喷喷的油润饼干,宋辞竟然真的伸出细嫩的手指夹出了两块,还无意识地吞咽着口水。
等她真正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禁不住羞得连耳根都染上了霞色,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饼干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阿占说着做出一个咀嚼的示范动作。
反正已经丢脸了,何必再让肚子受罪。
用阿q神在心中安慰自己的的宋辞学着他的动作把饼干吃下去,想要拿起桌子上的咖啡杯清口,掀开杯盖才发现里面是热牛奶。
“真是很照顾小朋友啊。”继续保持缄默的女孩忍不住暗自吐槽。
“既然你不喜欢说话,那就由我来提问好了。”
阿占拔开笔帽在病历上轻轻敲了两下,“你在孤儿院的时候最喜欢什么玩具?木马还是芭比娃娃?”
“不记得了。”
“搬到陆家后的第一餐饭呢,有没有出去庆祝过?”
“不记得了。”
“前十二年到最近一个月的事情你全都不记得?你究竟是不记得还是不想说?”
有些病人会对吐露心底的秘密产生抵触感,但是他们不知道越是想要刻意遗忘的部分反而记得更清楚。
阿占在页面上重重划下一笔,“那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话的?或者说第一个让你产生倾诉愿望的人是谁?”
“太久了,我不记得了。”不论对面的男人怎么提问,宋辞还是那句老话。
阿占扬起另一本夹子,“根据孤儿院提供的病例,在你被前任养人带走之前从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陆家的邻居也没有人听见过你的声音,也就是说你恢复语言能力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天,这么短的时间你竟然也会不记得?”
最奇怪的就是一个十二年不曾开口的孩子言谈间竟会如此流利自然,找不到一处用词不妥或者发音困难的地方。
就好像她常年以来一直躲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独自练习喃喃自语,随时准备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击。
“也许我是鱼类的近亲,同样只有七秒的记忆。”宋辞故意耍赖说道。
“那你还记不记得刚才进门的时候迈得是左脚还是右脚?”
阿占仔细的观察着女孩的表情,见她的眉头微微隆起,不由得微笑道:“你看,当你听到这个问题时会不自觉地去思考,这就说明你的记忆力绝对不止七秒钟。”
“很多时候我们越是排斥一个问题就越会被它困扰住,只有面对接受才会最终解决放下那个假想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