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回来的路上遭到了埋伏,但你别担心只是些小伤并不碍事。”阿日兰斯轻轻摸了摸赵瑾钰的紧蹙的眉心,似是想借此抚平她的担忧。
赵瑾钰念及最近发生的事情,心下总有些不好的预感,总觉着有大事要发生,但她爹爹将朝堂之事瞒得很紧,她被关在屋中更是听不到一丝风声,只好对阿日兰斯问道“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太平?”
阿日兰斯心里一惊,感慨赵瑾钰心思敏锐的时候,又想起师傅赵志刚的戒言。可事到如今他再瞒着也无济于事,因为他知道再过不久赵府便会被人给包围住了,于是他便如实道“如今大夏和突厥交好,我的身份杵在这中间为尴尬,不知哪天便会被扣上个乱党的帽子。师傅他对着一切早有远见,他知道女帝一直忌惮着他,很可能因此来将其铲除。而就在今早师傅的预感果真应现了。”
话说到这里,赵瑾钰便明白了阿日兰斯话中的意思。他本是漠北皇子,可却因皇室的勾心斗角而沦落此境,如今漠北皇室那边定是在四处找寻他的下场,想要将其除之后快,而大夏作为突厥的联邦定是会倾尽全力寻找。将军府本就是女帝眼中的一根刺,如今阿日兰斯身份暴露他们定是难逃一劫。
“怎么会,那我爹他会有事情吗?”赵瑾钰连忙问道。
阿日兰斯想了想,然后又安慰了几句“师傅他吉人自有天相,定是会渡过此次难关的。倒是你和师母还有季泽,你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女帝的走狗估计马上便要到了,我得赶紧将你们送出去。”
“那你呢?去自首吗?”赵瑾钰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
“阿日兰斯你别糊涂了,若是你去自首那便坐实了我爹勾结突厥叛乱分子这件事情了,现在要离开的不是我们是你。若是你不在了,无凭无据的我们顶多是受几年牢狱之灾罢了。更何况你本来就是突厥皇子何谈叛乱一说,等你回去站稳脚跟,那流言不攻自破,那我们便能提早出来。”女儿家的心思本就比较细腻,更何况赵瑾钰前世还是个将军,政治头脑一点也不少。
比起刚刚阿日兰斯那种无异于同归于尽的办法,她这法子才是目前的最优解,但这也只是最为理想的状态,若是女帝找不到人盛怒之下将他们都斩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
“没什么可是......”
等季泽和季月被带来下人的时候,他们两人还在因此争吵不休。
“好了你们两个平时感情那么好,怎么今日吵成这样。钰儿好端端的,你为何叫我们拾行李。”季月见他们吵个没完,连忙站出来做中间的和事老。
“娘亲这事路上阿日兰斯慢慢跟你解释,你们几人现在必须要离开了。”赵瑾钰拉着几人正想将他们带往后门,却被季月甩开。
“到底发生何事,你若不说清楚我便不离开。”季月虽然平日里性子很软,可对要是倔强起来十头马都拉不住。
无奈之下赵瑾钰只好将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我不走,你爹爹正是困难的时候我怎能丢下他离开。”听完事情的经过后,季月面色发白,显然此事对她触动不小。
“我也不走......咳咳咳。”季泽还没说完话,便咳出了一滩血来,黑红的血液顺着他嘴角溢出,滴落在地的瞬间,便传来“丝丝”的腐蚀声音,只见原本还光滑的青石板地面上多了几个深浅不一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