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那你便也算是我女儿,有些事不得不同你说,你也有资格知道,我知道你醒来一定很生气,因为当年我也是如此,无言的性子同她母皇一般让人又爱又恨,她们固执地以为用自己的方式可以获得幸福,呵……”
痕月突然停下来冷笑了一声,手中还是抱着她从未离身的剑,她像是红了红眼:“无言啊,同她母皇是一样的,她们都以为用命去搏一把,不,她们一开始就计划好自己不会死,但仅仅是保证自己不死罢了,她们从来都没有明白过,我们这样站在她们身后的人,碰见疯了的她们,又会是怎样的心疼与绝望。”
痕月的语气带上一丝嘲讽,却又给落青衣掀开了那段被掩埋的过往。
“那年,无言的母皇用命做赌注的那年,南云子找到了我。”痕月的目光变得幽暗,落青衣只觉得身边的空气都要凝固,痕月还是用着低沉的语调叙述着往事,落青衣有种错觉,痕月不是想讲给她听,而是想讲给她自己听。
“南云子说,她喜欢她。”
这个她,便是墨无言的母皇吗?落青衣握紧了袖中的手,痕月却笑了笑,又在原地发了会呆,然后转身走了,落青衣清清楚楚地看见她抱着剑的手抖起来。
落青衣握着勺子怔怔的,墨无言是被南云子带走的,怎么会如此狼狈,南云子喜欢她母皇,她同她母皇长得像……
咔嚓。
勺子断了。
落青衣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也应声而断。她控制自己不要想下去,理智却像是要淹没在怒火中,一双冰凉的手握住了她发烫的手,落青衣诧异地转过头。
墨无言静静地坐在位子上,她明明没有说话,可落青衣又分明觉得,她便是那个权掌天下的墨无言,那个冰冷孤傲、不可一世的帝王。
墨无言的目光带着冰冷、迷惘,她定定地看着她,那双深渊似的眸子中,却只有陌生,落青衣不知为何心口一痛。
墨无言缓缓站起身打量屋内,最后目光落在落青衣手中的断勺上,落青衣随她的目光看去,勺子已断,凹凸不平的棱角划伤了她的手,她刚刚竟半分没有察觉,这会儿看见伤口,落青衣倒吸了一口气:“嘶~”
预想中像是恢复记忆的墨无言并没有露出半分心疼,只是看着她冷冷道:“孤怎么会在这里?”听她的语气,她似乎还以为自己是在少年时期,还是那个孤傲的太子。
落青衣没由来的委屈,不,不是这样的,墨无言不是这样的,墨无言虽然看起来很冷漠,却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向来都是温声细语,墨无言对她和对别人,是不同的。落青衣下意识地握紧了右手,却又凉凉地吸了口气:“嘶~”好痛。
墨无言皱皱眉,神情又有些恍惚,她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抓住那人的手舔舐那人的伤口,感受到掌心的温热,落青衣睁大了眼睛,回过神的墨无言一怔,却没有停下动作,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墨无言的眸色又深了几分。落青衣还在发愣,她又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
墨无言为了将落青衣培养成最锋利的剑,让她自小练剑,只是墨无言十分爱惜她的手,导致练剑十多年的她掌心没有老茧,她还记得,有一年冬天,她练剑划伤了食指,碰巧走过的墨无言二话不说将她流着血的食指含住,待伤口不再流血才细细叮嘱她练剑要小心。落青衣想着想着,突然笑了,她有点怀念那时的墨无言了。
“你……”墨无言突然眼前一黑,还未说完话便昏了过去。落青衣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忍不住深思,墨无言为什么最近总是犯晕?落青衣笑了笑,至少,墨无言对她和对别人,还是不同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周拿到电脑的次数不多了,可能的话一周要么更偏执,要么更墨书qaq
第23章白首之约
即使忘记全世界,我也不敢忘记你。墨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