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
与肢体语言相反的是,季洲唇角微勾:“这算是……当宠物的福利吗?”
弯曲的手臂间,正搭着一件西装,趁季洲说着话,衣摆随风晃来荡去。
看似调侃的言语,焦文泽却能听出其间,隐隐约约的自嘲。
在心底叹一口气,他实在不知如何面对,小家伙时不时伸出的爪子。
“不是的。”试探着动了动,焦文泽发觉,腿部疼痛已减缓不少。
主动走过去,他蹲下身,身高腿长,却缩成一团。
他将搭在边缘的西装,一一叠好:“不是的,季洲。”
纤长手指翻动,西装原本皱巴巴的,被焦文泽模样认真地,一一抚平过去。
平民衣物,布料粗糙,可他并不在意。
沉吟片刻后,季洲也没再开口,并且反手将衣柜门合上一半。
“你不是宠物,季洲。”将最后一套整理好,塞进去后,焦文泽语带郑重,“我们是平等的。”
季洲闻言,笑了笑
即使这是场面话,焦公子也的确称得上是……说得漂亮的那一位了。
如此想着,脸上挂住的笑意比之以往,要诚恳许多。
将手上西装扔回衣柜,季洲看也不看,将门完全合上了。
焦文泽那模样,像闲来无事的贵少爷,心血来潮帮救助一番后,就拍拍手起身。
房间小,季洲本就不爱购买,毕竟今日珍藏的,兴许明日就成了垃圾。
等到了需要丢弃时,总不了拖累。
所以,这个承载了他数年颓败的小房间,只够塞进一个小小箱子里。
关门转身,再也不见了。
坐在副驾上,季洲歪着脑袋,轻贴于车窗上,望向窗外夜色。
急速后退的风景里,有溢出暖色调的房间,贵族人的笑闹声,从窗户缝流泻而出。
路灯忽明忽暗,动物都栖息归巢,却仍旧平民步履匆匆,拽着满身疲倦,回到犹如窟穴的家。
眯了眯眼,季洲不愿再瞧,干脆转回了脑袋。
前方,车灯照耀了一小段路,再往前,就看不清了,正如他失序的未来一样。
放松下身子,任由自己卧在座椅间,将修长手指轻搭在膝盖上,轻轻一按,疼痛刺激得季洲一激灵。
之前太过混乱,他一边忍受着疼痛不适,追寻真相,一边还得防备这位焦公子的行事突兀。
“我们是平等的。”
轻吐出一口气,季洲任指尖顺着腿滑上去,揉了揉衣角,又抚平。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他当时的的确确,被这句话打动了。
暗讽自己矫情,然而事实却是如此,人生潦倒久了,偶尔也想从别人那里,汲取一丝温度。
没有的话就算了,有的话,就总会恋恋不忘一番。
车外很安静,车内亦然,平民的房子跟贵族住宅隔了大半个城市,车开了很久,他俩一路沉默。
像是心血来潮,季洲几不可查地向左挪动一些,竖起耳朵,能接到那人沉稳的呼吸声。
轻轻扭过脖子时,季洲咬了咬牙,唇角一绷。
将右手伸到颈后揉着,实在不知在房间里,自己究竟经历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