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从那人身姿间寻出来。
也不知是对方真的坦荡,还是自己道行太浅。
放弃无谓的僵持,他选择先晾着对方,自顾自审视起周遭环境。
欲念侵蚀大脑前,季洲也曾四处打量过,如今再瞧,却只觉得无甚差别。
倍感无趣,等到视线慢悠悠,滑至身上服饰时,季洲才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
这件衣服,从布料到缝线,都与季洲平日所穿的劣质西装,大不相同。
它有着休闲服饰的特质,贴身,柔软,也不需要将脖颈裹得严实。
除此之外,它又恰到好处地包裹住季洲纤细身体,唯独显露出诱人锁骨来。
抛去焦公子口中不辨真伪的言辞,暂且不提,不管怎么说,自己如今安然无恙,甚至还赚了件不错的衣服。
平民店的服饰千篇一律,会为顾客量身打造的,全是贵族店,季洲无可奈何,只能将就着几套西装,来回换。
如今看来,衣柜里总算能添上新样式了。
抬手,季洲抚平方才睡出的褶皱,动作缓慢而优雅,哪有半分平民的落魄样。
焦文泽见到这一幕,也不急,反倒放松地倚在墙边,注视过那头糟乱却又少年气的栗色。
满足于此刻难得的静默,他双手自然下垂,就连仍被虚握着的假阳物,都暂时忘记了。
将每一粒小尘埃都拍落后,季洲将手搭回床垫,曲起食指,轻点了点。
一段被拉长的时间过后,低沉笑意自胸口溢出。
季洲像是突然松了劲,微微后倾时,隐约露出白皙的腰侧。
手向后撑着时,他冲墙角挑了挑眉:“可有一点,我实在想不明白。”
“这种私密的细节,焦公子是如何得知的呢?”语气倒是闲适轻松,话中深意却是带刺的。
“因为那东西,是我递给你的。”小家伙总算恢复了灵动劲,焦文泽松了一口气。
可面上,他仍克制而淡然:“赶来后,单公子将它交与我,刚将门推开一条缝,就被你接了去。”
“这般听来,是我动作太过急切,才使得焦公子如此笃定,我真的用过那东西。”
季洲心里一松,但秉持着怀疑态度,竭力试探真相,他嘴上仍旧带刺。
焦文泽没回应,反倒瞥了眼手上沉默的假阳物。
被遗弃角落久了,柱身都被灰尘沾染上,可即便如此,他仍能从上方窥见液体干涸的痕迹。
季洲发觉,对方忽然松懈下眉眼,而后却颇为别扭地轻咳一声。
将柱状体向后轻轻一抛,落地声后,假阳物“骨碌骨碌”,委屈地缩回墙角。
焦文泽没被挑衅,还耐着性子回应道:“既然要接你,我自然会在门口守着。”
混迹官场练就的睁眼说瞎话,总算派上了用场。
眯起眼,焦文泽撒谎时,面不改色:“门里的声音,我全都听见了。”
“虽未能亲眼所见,可听来,似乎很愉悦。”
他明显心情不错,拖长的尾音里,还捎着股意味深长。
季洲脸色僵硬,咬紧牙关,实在不愿深思对方的愉悦二字,有什么含义。
不过,虽说对方描述的画面,想来实在不堪,但也算合情合理。
一个明显有权势的贵族人,何必编造谎言,来欺骗低到尘埃的平民?
虽说经历不堪回首,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安慰自己至少没被侵犯。
深呼出一口气,季洲也不敢奢求更多了。
况且,的确是那位焦公子,将一只脚跨进泥潭的自己,给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