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凡女子者,最厌的就是男子毛手毛脚,或者离的自己太近,是以,仍旧稳稳的站着,阔朗的大殿中,安国公的嘶吼声中,皇后的哭泣声中,优雅醇和的声音仿似悦耳的音符一般:“徜若公主肯点头,郭添就是孔某的儿子,为他而出头,或刀山火海,或赴汤蹈火,孔某也在所不辞。”
“这就是所谓的,据此为挟?”她再侧首,红唇轻掀,投以孔成竹冷冷一瞥,眸中带着股子血丝,那意思是:你跟郭六畜又有何不同?
能针锋相对,能旗鼓相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孔成竹笑了笑,忽而大步往前,出列,抱起双拳唤道:“皇上……”
“为何所有人都一心认定郭添有罪,并且杀了人?”是孔成竹想说的话,但响起的,却是郭六畜的声音。
他信步下了台阶,道:“就没有人想过,安灵圣在遇见郭添和李昱瑾之前,内脏已然腐化成一滩血水,而郭添的一拳,不过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有人的目光集体投注在郭嘉身上。
他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来,呈给皇帝,道:“这是安灵圣在死之前,于晋江药行开的药方,臣已请来晋江药行的东家和郎中作证,证明他一直在晋江药行,用药物蒸洗及内疗的法子治疗自己的花柳病。”
要说世间的事可笑就可笑在于这个,安国公一世英明,还不知道儿子好男风,所以乍然听郭嘉说他儿子有花柳病,断然道:“不可能,我家灵圣一心学圣贤,每日除了读圣贤书便是习圣贤字,怎么可能得花柳病?”
郭嘉一笑,道:“既没得花柳病,为何您家总留不住小厮,便留着的,也皆有个拉稀的病,还永远好不了?”
说白了,没叫安灵圣染指的皆跑了,染指过的皆叫他害了。
安国公心中一直隐隐觉得儿子似乎有点不对,但因他不近女色,整日拉着侍童们关门陪读书,曾一心认定他是个勤奋爱读书的好孩子。
这层窗户指不戳也就罢了,一经戳开,老爷子想起昨夜替儿子换丧衣时,那腐烂成一团腐肉的东西,当时就曾怀疑过怕是花柳,乍乍然听郭嘉直面挑开,顿时之间明白了为何安灵圣妻妾成群却没有孩子,只喜欢拉着些男童们读书的原因了。
合着,关起门来圣贤书一扔,自己儿子是个只会往男人身上扑的,难道怪他等了这么多年也抱不到孙子呢。
哎哟一声,老国公两眼翻插,眼看就要晕过去了。
此时李昱霖已经坐立不安了。
他的东宫侍卫长李夯,昨日莫名其妙叫人下了黑手,没有焚毁掉的药方不知何时居然落到了郭嘉手中,此时还呈交给了皇帝。
他两手握着椅背,屁股已经离开了那张象征着储君的椅子,正准备要站起来,便听郭嘉又道:“安灵圣在晋江药行开的药之中,经有人指使,郎中替他加了整整十克的灵猫香和二十克的水银进去,安国公您说,这两种东西加在一起,吃上十天半月,人的内脏会不会化成一滩血水?”
……
“本官昨日派人从安国府拿到一份煎过的药渣,如今由安灵圣的小厮和晋江药行的东家郭旺一起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