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捡起那份丢在地上的血书,将它撕成了团絮末,丢在郭莲脸上,致俊俦的脸上带着股子淡淡的苍意:“且不说娘是否写过这样一份东西,便真的写过,我也绝不会娶你。因为你配不上你嫂子的一条命,她拿自己的命换你和陈宝两条命,而你却骂了她整整七年,拿着她的东西吹嘘了七年。”
郭兴吼道:“滚,都他妈给我滚,莲姐儿,二哥白疼你了,那么些年白白疼你了。”
郭莲已经坐在了墙角,蹬着腿道:“二哥,我当时还是个孕妇,你说说,这事儿与我有什么干系,若非大哥,大嫂又怎么会死?你这个样子,我一回回想来看你,到了门口又不敢进来,就是怕你这脾气,咱们好好儿的兄妹,为了个夏晚,这是要分崩离析了这是。”
毕竟郭莲是妹妹,再兼她哭的眼泪汪汪儿的,郭兴打小儿架在脖子上架来架去,瞬时气就没了,转而,凶神恶煞一双眼睛,看着郭嘉。
吴梅和陈雁翎两个还没见到郭旺了,走又不好走,留也不好留,家下人们都在门外瞧着,笑话全叫人看光了,一个个脸上笑的比哭还难看。
夏晚拾罢了厨房,仔仔细细洗干净了一双手,就在厨房门上站着。
当初吴氏死的时候,一刀穿腹,是否写过血书夏晚不知道,但郭莲拿着张血书,隐忍到今日才发,显然是想借着郭兴和吴梅等人给郭嘉施压,让他娶她。
郭嘉既一针见血的指出来她是被郭莲冤枉的,显然他早就知道郭莲是在说谎,七年过去了,在这七年中她背负了多少骂名,被多少人误解,他非得等她化成一团白骨了,才把真相指出来。
听一群人这样叙述她曾经最悲惨无望的那段日子,不知为何,夏晚由衷觉得好笑。
郭莲配不上她救的那条命,郭嘉又岂能配得上?
她原以为郭嘉当时虽知道她和他同房之后会染毒,却究竟不知道毒发之后会有多严重,听了方才他的这番话,忽而觉得他当时应该是知道的。知道她便不死,也会毁容。
可就在那种情况下,他依旧要了她。还在解了身毒之后,转身便走。
郭兴跳下台阶,指着郭嘉道:“莲姐儿不过个丫头,懂得什么?罪魁祸首是你,你早知道自己会害了她,你还……你还……”一拳顶到郭嘉鼻子上,郭兴眼看就要揍出去。
“兴儿,够了!”身后夏晚沙柔柔的一嗓子喊,郭兴立刻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把拳头了回去,朝着夏晚奔了过去。
他垂着脑袋,佝偻着身子,指着身后道:“她们还嫌弃我的手艺,她们就不配吃我的饭。”像只受了伤的黑熊一样,他垂头在夏晚面前呜咽着告状。
夏晚道:“都是一家人,又何必伤了和气,这事陈烂旧事就不要再扯了,吃罢了茶,趁着天明,让大姨带着两个姐妹回去吧。”
吴梅可算找到个好说话的,趁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