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莲抽泣了两声,叫阿单扶着一步步走了过来。
郭嘉这才看清楚了,郭莲不止身子臃肿,她腹部高耸着,显然已经身怀六甲,是个孕妇了。
“孩子是谁的?”郭嘉想过也许郭莲已经叫陈雁西哄上了床,却不呈想她居然已经怀孕了,而且照这肚子的大小,显然不止三五个月,一离开水乡镇她就怀孕了。
老娘吴氏为了她的死整日犯痴病,郭万担山一样的汉子,背地里不知为她抹了多少眼泪,她居然没心没肺到怀着六甲的身子还在外面装死,就那么悄悄儿的过着。
忍不住一巴掌过去,郭嘉咬牙道:“你到底有没有廉耻?知不知羞?知不知道爹娘多为你担心?”
回头,他吩咐阿单:“去,把陈雁西给我捉到排房,老子要将他剁成一截一截才解恨。”
长工们一时没注意,原本捂着脸的郭莲便没了照应,只听扑通一声,她已经跳进黄河里了。
郭嘉咬牙骂了声操他娘的,一个猛子扎进黄河里,捞住郭莲的衣服便把她扯了上来。
郭莲呛了几大口的水,连连往外咳着,叫郭嘉拖到沙滩上,便双手捶起自己的肚子来。她一下一下,拳头砸的极重,砸在自己的肚皮上,月光下两目空洞洞望着前方,也不说话,就那么咬着牙捶着自己的肚子。
她这个样子当然不能回家,郭嘉咬牙看了片刻,将她抱了起来,去的是山脚下那片排房。
郭莲咳了几下,总算喘过了气来,木呆呆道:“哥哥,陈雁西是个大骗子,他骗了我,原本说好的他带我去金城找你,可到了金城他就把我关起来了。”
抚上自己的肚子,郭莲又悔又气,又狠命捶了一把:“到他家才不过几天我就怀孕了,哥哥,我是被强迫的,他给我下了些腌瓒药,伙同他那些妾室一起欺负我,我不想活了,你就只当我淹死了,仍把我扔回黄河里去,也省得爹娘见了生气,好不好?”
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除了肚子大一点之外,全身骨瘦如柴,也并不怎么重,显然她这些日子过的很不好。
郭嘉一指头指上郭莲的额头,到底自家妹妹,又还是被骗的,再大的火气也没发往她身上撒,匆匆将她抱下河堤,便见月光下瓜田外的大路上,一人一马,银甲明亮,往着北边而去。
那是他的战马,他的盔甲,可他人在这儿,盔甲和战马却跑了,谁盗了他的盔甲?
早些时候,果园子里。
夏晚躲在颗梨树后面,背手捡了根木棒子,心说等这个死鬼蚩尤出来,我必定要抓烂他的脸才行。
她一早儿也觉得蚩尤必定是人假扮的,可没想过那个人会出现在郭万担家。会是谁,谁才是假扮蚩尤的那个人?
一念即起,她想到的当然是郭兴。
郭兴在关西大营当兵,又力大无比,生的健壮,擅长打仗,除了他,夏晚再想不到别的人选。
从窑洞里出来的男人果真一身乌甲,恰是夏晚曾在河堤上见过的,死鬼蚩尤的那身盔甲,他边走,边往脸上罩着那鬼脸青的面具,虽不过一眼之间,但夏晚认的分明,确实是郭兴,他将面具罩在脸上,犹豫了片刻,牵起马便走。
也不知为甚,上一回差点叫蚩尤给吓死,可知道那面具后面的人是郭兴,夏晚反而就不怕了。
她扛着根棒子就追了出去:“死鬼,你还我的玉。”
穿着盔甲的郭兴止步,牵着马回头,月光洒在斑驳的树荫里,身后是个怒气冲冲的小姑娘,他看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