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烧纸,我就说!“孟大有靠着牢房的柱子坐了下来。
“你老婆儿子还在呢,找他们去,我们俩可是仇人,你觉得我会有这么好心!”孟泽不肯松口,刚才已经上过一次当了,他才不会上第二次当。
“口信我让人送去了,他娘俩没来!”孟大有回了一句。
“你对孟小宝娘俩好,临到要行刑了,他们娘俩连你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你还求到我头上来,是不是觉得很讽刺?”
孟大有这回没有反驳,也没有动怒。
“他们不肯来,那明日谁来替你尸呢?让我想想,像你这样的,家人不给来尸的下场是什么?大约是放在停尸房里等几天,若是尸身都臭了还没人来领,估计就一张草席裹着,扔到乱葬岗去,被野狗分而食之,连骨架都找不全。”
孟泽说得太形象,孟大有靠在柱子上,身子微微发颤。
“当我求你!“孟大有挤出一句话。
孟泽打量了孟大有一番,冷声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孟大有也没有追问孟泽是否愿意给他尸烧纸,到了这会儿了,他手里也没有更多东西可以逼人就范,玉已经在这人手上了,其他的,他知道的也不多。
“那块玉,是你爹的!“孟大有开了口,“你爹叫什么,你娘从来没跟我说过,我只知道这块玉是他的。”
玉的归属人,孟泽已经从玉的形制推断出来了,因此,他对这个消息并不是很感兴趣。
“我娘姓什么?是什么地方的人?”
“你娘叫郑漱玉,我平日里叫她玉娘。说起来,你跟你娘也要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睛。”
孟泽打断他的话,“我娘是什么地方的人?你是怎么遇到她的?”
孟大有摇头,“你娘不肯说,我也问不出来。不过,她说的是官话。我是从响水河的,上游遇到她的。那时,我尿急,跑到河边去。看见你娘抱着一截树干从上游飘下来,我就瞠水,将人拉了起来。”
“那时,她也就剩一口气了,若是我不将她拉上来,她最后的下场,就只有进鱼肚子了。”
“照你这样说,我还得替我娘谢谢你,给了她几年好活!”孟泽讽刺道。
孟大回头看了孟泽一眼,淡漠地说道:“没有她,也就没有你。
孟泽没有继续和他争,“继续!”
孟大有继续往下说,“我背着你娘去了医馆,大夫给她控了水,这才活过来了。醒来后,你娘什么话也不说,我没办法,就将她带回村里了。”
真实情况自然不会像孟大有说的那么轻巧,孟泽心里清楚,也没有继续追问,反正这一切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她没有说要回去么?”
“这可真没有!“孟大有声音大了一点,“我们过了一段日子之后,说想去拜访一下岳父,你娘不肯。
“这么说来,其实你知道的并不比我多。”孟泽有些失望。
“我知道你爹的事情!”孟大有急了起来,快速说道,“你娘疯了后,老是说些车轱辘话,还时常认错人。有时候,她会把我看成你爹,说我负心,明明两方都有情,最后求娶的确是你娘的姐姐。”
这个消息,倒有些出乎孟泽的意料。
“真是这样说的?”
“就是这样说的,这话我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