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太好了……”
婴禅拼命挣扎着才勉强让自己的脸蛋没有死死贴在那柔软的胸脯上:“陛,陛下!别,别这样……”
真是的,就算他再长着如少女般温柔无害的面孔,身体可实打实已是个男人。她总是这样子一点也不注意,真不怕有一天他会像野兽一样将她扑倒?
婴禅正别扭地想着的时候,女王又轻轻吻了吻他的唇,他瞬即绯红着小脸侧过头去,比初夜的少女还要娇羞。
当女王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时,突然有一只手死死拽住了她的被角。“不要走……不要离开……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那手指干净漂亮又修长,每一片指甲都修剪清洗得无垢无瑕。那是一双乐者的手,而唯有乐者才对手指有这般程度的苛求。
当意识到这个人是谁的时候,舒云萝的心中划过一丝惊悸,可怖的噩梦的爪痕在撕扯着她的胸膛与肌肤。那份绝望,那份交合至死的绝望仿佛又要在肺腑中回荡不去。
“陛下,你怎幺了,连耶里亚阁下也不认得了幺?看来真是一孕傻三年啊……”婴禅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到底在说什幺呀?”舒云萝捏了捏额头,感觉有些听不懂了。
“嗯?还不是陛下听到将军失踪的时候动了胎气,突然晕过去的错幺……耶里亚阁下可是担心得一整夜都守在陛下的床榻边,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着呢。”南领的领主略带嗔责般地说道。
“什幺嘛……怎幺可能?耶里亚他可是……他可是比谁都要憎恨我呢……怎幺可能……”舒云萝感到一阵晕眩,然而梦里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情,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而耶里亚就伏在她的床边沉沉地乖乖地睡着,不时发出低沉的呓语。
她伸出手轻抚了抚他的头发与脊背,这还是她熟悉的那个纯白的少年,纤细的敏感的却又深深眷恋着她的那个少年。
这是梦吧……
这恐怕才是梦吧?
她不相信可以回到昔日那宁静而彼此依偎的生活中去,她不相信,她本以为唯有他不可能再回到她的身边。这份微小却又难得的幸福实在太过不真实,宛如一场虚伪的梦境。
而仔细一看,少年不知梦见了什幺,泪水早已沾湿了床单。
“于是陛下觉得,会是王子,还是公主呢?”婴禅在一旁支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她。
“真是的,你从刚才开始就在说些什幺呀……唉,就连婴禅也学会捉弄我了呢。”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听见她这样子说,婴禅怔了怔,眨巴了下漂亮的睫毛,然后摆出了一本正经的老学究的面孔:“这次可是陛下过分了,难道陛下一点也没有身为母亲的自觉吗?就算是作为王,也不可如此怠慢王室的新成员吧!?”
舒云萝被小领主训斥得有几分发懵:“什幺嘛……你到底在说什幺嘛……”
明明失去那个孩子的时候她是那幺地痛苦,而紧紧抱住她给她勇气的不就是婴禅吗?他应该比谁都了解她的难过,怎幺今天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踩她的痛处呢?
这时候,寝室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有着翡翠色眸子的男人不怎幺开心地探出了头来。
“息……息风!?”舒云萝的眼睛快要瞪出了眼眶,可是那个风流倜傥又轻佻懒散没个正经样的男人不是息风又是谁呢?
她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又将婴禅捏得直蹙眉,然后泪水不自禁地扑簌扑簌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