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你希望她死去,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做到,毒杀也好,暗杀也好,毁掉她的名誉也好,只要你希望如此……”他亲密地搭上他的肩膀,以蛊惑般的声音说道。
“不必了,她自己放弃了,这再好不过。”舒云泽拂开了他那故作友好的手。
隐葬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既然你不觉得她是个隐患,那我也没有意见,可是当初是谁把我叫到这里,说是看你击掌为号便可痛下杀手的?”
“……”舒云泽一时无言以对,憋了半天终于反唇相讥:“说到隐患的话,隐葬,身为东国国主的你,以极致的恐惧牢固地统治着东方五国的你,究竟是因为什幺才跟随我的?”
“这个不是早就说过了,因为我很无聊,而你又很有趣。”
“是幺,这可真是个烂透了的理由。”
“但这却是最真实的理由。”
东方大地上,那些轻易屈服于恐惧的人们,都不过是些毫无生气的玩偶,他们只有这样的程度,也只配被如此对待,若是没了这时刻被死亡笼罩的恐惧,他们便会开始无休无止的漫长的争斗。
而身为东国国主的他,到头来也只想出了这样的办法,或许他和他的国民们一样,都是些只有这种程度的,空虚空洞又无聊的人呢。
可是他的内心深处,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他在渴切地期待着什幺,渴切地期待着一个更加有趣的世界的降临。
所以他选择了舒云泽。
但是今天似乎又有了一个有趣的人出现。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希妲城破,便定都在那里比较好,毕竟是物产丰饶又受女神庇佑的土地。只是这座全新的都城,该叫做什幺好呢?”
舒云泽想了想,然后说道:“便叫做昭华吧。”
“哦……昭华啊……”
隐葬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双手藏在袖子里如鬼魅般飘走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男侍之恨(爱我,便证明给我看)
激流郡,出征前夜。
舒云萝将猗云剑的剑身擦拭得明亮通透,凝视了许久许久。五百年前,圣王便是用此剑封印了深渊的魔君,而五百年后的今天,这份责任便落在了她的肩上。
和生于黑暗时代从血腥厮杀中成长起来的圣王不同,她是自小在囚笼里长大的平凡而无知的王。即便一朝脱出囚笼飞向苍天,那纤弱的翅膀也难以抵挡来自命运的恶意。
但是她已经决定了,要做到连舒云泽都没有做到的事情,那就是要将所有的憎恨、痛苦与争斗都结束在她这一代。
不能再有下一个五百年,不能让后人再去承受这样沉重的事情。
可是,该怎幺做才好呢。
如果可以见到圣王,她很想当面问一问她,在最后的一刻她心中所思所想的究竟是什幺。对于命运的怨恨,亦或是对这世间无尽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