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是他的剑,也是北领公家世代相传的誓约之剑冰结之泪。
在他犯下谋逆之罪成为囚徒的那一日,这柄剑也一同被剥夺了。想不到竟还有触碰到它的一日,未渊的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为什幺?”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来人,难道他是要帮助他越狱吗?就算他是刑府卿,帮助谋逆之人越狱一样是不可饶恕的死罪。
“等等,你不是洛幽,你到底是谁!?”
未渊终于发现了问题的关键,虽然这人的身高身形在黑暗之中看起来与洛幽极为酷似,但是他的身上却少了一些刑府卿应有的血腥气。
面对未渊的质问,黑影什幺也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北领的方向便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哼,装神弄鬼。”
未渊嘴上虽不屑,内心却是十分感激。明知北领的子民正在蒙受苦难,他却在这黑牢中无所作为,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个更令他难过。
虽说之所以沦为囚徒都是他自作自受,但若有机会回到北领,就算是死他也心甘情愿。
久违了,自由的世界。
走出黑牢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挡住双眼,以为自己会不适应强烈的阳光,然而迎接他的却是苍茫无边的幽幽长夜。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先不说竟然没有一个人阻拦他,整个王都都死气沉沉安静得有些过分。清清冷冷的风吹动着枯叶划过空空荡荡的长街,然而长街之上并没有什幺人走动的声音。
黑牢之外是如此,昭华的官道,最热闹的街巷也是如此。
到底发生了什幺?
“抱歉!”他久扣门扉却无人应答,于是便强行闯入了一户民居之中。然后他便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完全被石化了的妇人,脸上还带着对王都异象的不安与恐惧。
这是……什幺……
是魔法?又是谁为了什幺原因才做出了这样的事?
他感到一阵恶寒,倒退着走出了民居,王都偌大的街道,竟然只有他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不禁抬头望向云极宫的方向,然而此时的云极宫已被紫黑色的气息团团包裹,远远望去就像是矗立在从极山之上的巨硕的黑球。
到底发生了什幺事,云极国真的要走到尽头了吗?
这是此时未渊内心最真实的念头。
然而好不容易才重获的自由,又怎能就此退缩,总有什幺是他可以做的。这时,他又想起刑府牢狱里的那个黑影及其莫名其妙的举动。
那个人指向北方,是要他回到北领去吗?
也罢,如今的他已不是什幺高贵的领主,也失去了守护女王的资格,他只是个逃亡的死囚,罪孽深重的谋逆之人。如果说他还有什幺可以为云极国做的事情,那就是作为北方的战士而战斗了吧。
未渊沉吟片刻,手持长剑,向北而行。
……
西领,郊外。
翡翠色的风挣脱了黑色的束缚,一层层荡开去,而息风四周那被击溃倒地的则是以汲律为首的来自东领的武者。
息风的面容之上带着些微的倦意,以及罕有的愤怒。
这些人不是来杀他的,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