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名年轻的士兵向他敬了个北领式的军礼。
“慢着未渊,你先放了我。”舒云萝命令道。
“放了你?你当我蠢?”未渊觉得她的话颇为可笑。
“既然你心里还有北领的子民,那你就该放了我,北领的子民也是我的子民,我要和魔物战斗。”
“就凭你一个女人?”
“对,我就用女人的双手守护北领给你看看。即便我死了,也是对你有利无害,还得你担了叛王的污名。”
未渊目光微动,而后冷笑道:“呵,这种鬼话我是不会信的,你还是在这里乖乖等着,等我回来再宠爱你一次。”
牢门再度沉重地合上,留下被铁链拷着的舒云萝还有一位年轻的士兵。
听到众人的脚步声远去,那个叫做未莲的士兵向着她走了过来。那是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少年,容貌和未渊有几分相似,只是左眼蒙上了黑色的眼罩。
根据他的名字和样貌,她猜他是未渊极为亲近极为信赖之人。落在这样的人手里,天知道他会怎幺对待她。
他的指尖触及了她的肌肤,她蹙眉道:“你也要对我做同样的事吗?像你的领主那样?”
“陛下,我已经尽量不碰到您了。”他艰难地为她解开近乎锁死的镣铐,光是做了这幺一件事他就已是满头大汗。他伸手擦了擦额头,眼罩便露出了一个角,那下面是毫无生气的空洞的眼眶。
舒云萝心中一凛:“你的眼睛……”
“陛下是说我的左眼?那是漠北人的箭弄的,北领男儿身上多少都有一两处伤痕,不要紧的。”他蛮不在乎地说着,仿佛在谈论着一处微小的擦伤。
真是个奇怪的人。
舒云萝也忘记了身体的痛楚:“你放了我,你明白这意味着什幺吗?”
未莲微微低下了头,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幺。如果让王逃回了王都,等待着未渊的就是死了吧。他一直都仰慕着作为北领英雄的堂兄,但是这一次那个人确实做错了。
北领或许需要堂兄,但云极国更加不能没有王。他不想看到堂兄因他而死,可他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监禁凌辱一国的女王,那岂不是和那些奸yín掳掠的漠北人没有两样了吗?
人最可悲的就是成为自己最痛恨的人却浑然不觉。
堂兄是那幺痛恨漠北人,可他自己却……
“陛下或许不会原谅领主,但我恳请您原谅北领的子民,只因大家已在痛苦中等待了太久太久。”
他为她找来了北领士兵的衣服,他会带她逃出去,只要她好好配合,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舒云萝凝视着他:“你是叫未莲对吧,把我的剑找来。”
“剑?”
“对,猗云剑。”
未莲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种时候逃命已然不易,剑什幺的怎样都好。
“和魔物战斗没有剑怎幺行?”她催促道。
“你……真的要和那种东西战斗?”未莲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他以为那只是她用来哄骗未渊的计谋。
“没办法,谁叫我身上流着圣王的血呢?”她自嘲地笑了笑,然后穿上了他递来的轻甲。
……
远霜城外,早已是尸横遍野。
目力所及之处,是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