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看了她一眼,“反正不是某个伤寒一旬还未好的人。”
范湍湍本来没想着喝酒,但被楚留香这么一说,她就不服气了。
她确实是感冒了一周多了,可这能怪谁?这具身体又不是她自己的,而且当时发烧那么厉害,范湍湍估摸着也得三十八度往上了,古代又没有退烧药,她这一路上得有一半时间是在马车里睡觉,能恢复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好吗?
她现在也只是有一点点扁桃体发炎,偶尔咳嗽两声而已,算不上很严重,就算不喝药也会好的那种,怎么就不能喝酒了?
范湍湍死鱼眼瞪着他。
她说:“你不觉得你们两个在桌上喝酒,就我一个在一边看着很残忍吗?”
楚留香点点头,一脸认同道:“是很残忍。所以我们没打算在饭桌上喝,你也不必在一旁看着。”
“你要抛下我去吃独食?”范湍湍呆住了,楚留香不会是觉得济南太冷,怕她冻死在那里,所以特地选了个暖和的地方把她扔这儿吧?
她觉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楚留香这一路上看她的目光都有了解释,说不定等过两天她一睁开眼,就发现人不见了,然后她被抵押在这小客栈里做个伙计什么的……这么一想,听上去还不错……
但是楚留香不是那种人,所以她也就只能在脑子里发散一下。
“你这人真是有趣。”楚留香笑了笑,“任谁见到你最初那副样子,都会觉得叶相公如高岭之花,难以与人亲近,没想到私底下竟是这幅性子。”
范湍湍果然被成功转移了话题,她心跳忽然变快,她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她慢慢地理了理楚留香话里的含义,发现并没有其他特指才松了口气。她也笑了一下:“不错,之前在京城一直板着脸,实在是累得慌,如今与楚香帅在一起,总算不用再思虑太多。”
“原来如此。”楚留香点头,“我们现在可算是朋友?”
“楚香帅莫非觉得叶某出身风尘,做不得香帅朋友?”范湍湍觉得她现在已经被训练的脑子比以前好使多了,如果能穿越回去,她的即兴评述一定能得满分!
楚留香道:“我并非这个意思……既然是朋友,那便不要一直叫我‘楚香帅’了,在下也只是个普通人,一直这样听着倒觉得有些不自在。”
“好吧……楚留香。”
楚留香的朋友比陆小凤少得多,能和他一起喝酒的朋友也屈指可数。
他们在客栈住下的第二日,太阳初升起,阳光透过了窗户照进了屋子里,整件卧房看起来都像是加了一层滤镜一样,很有偶像剧的气氛。
不过范湍湍并没有在欣赏冬日暖阳初升起,她正缩在被子里,被光线照的醒了一次,范湍湍哼哼了几声,把被子向上拽了拽,蒙住了头,打算再睡一会儿。
但是事情总是不随人所愿,房间的门被“砰!”地一声踢开,接着一个高大强壮、满脸胡子的男人闯了进来:“老臭虫!兄弟我来看你啦!有没有想我啊?哎呀,日上三竿了还睡什么睡?”
说着他一把把范湍湍的被子拽了过来。
范湍湍一脸懵比地睁开眼睛,二人视线相对,大眼瞪小眼。
可能是还没睡醒,范湍湍现在没有什么惊讶恐惧的感觉,相反,她十分理智,甚至还在想着自己要不要啊啊大叫几声,或者喊非礼什么的。
不对,她现在是个汉子,那种台词都不是她的。她的台词是啥来着?
范湍湍想了想,特冷静地问了句:“你谁啊?”
胡铁花回过神来,尴尬地把被子给她放了回去,一边道歉一边后退,“对不住对不住,我进错房间了……”
然后他就撞到了一堵人墙上,他回头一看,正是抱着手臂似笑非笑的楚留香。
胡铁花看了看范湍湍,又看了看楚留香,然后一脸痛惜道:“老臭虫!你又祸害了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