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会有人接你回去。”
“至于那颗菩提子,你把它种下去。”她淡淡的说道:“等到它开花之前,你必须回去。”
“你误入此间的只有灵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凝成了实体,但是你的身体还在我和源明雅那里。”
僧人垂眸一礼,“有劳于二位。”
“有劳?”赵涵雅语气未明:“你千万记清楚了,你现在误入此世的只是灵体,你灵魂之力消耗的越快,这菩提子就长得越快。”
僧人静默的看着赵涵雅。
赵涵雅被他那普度众生的表情气的一阵郁结,她冷冰冰的笑了笑。
“要是等到它开花。”
“你就永远也回不去了。”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和我走吗?”
僧人回首看了眼庭院中的屋舍,微笑着摇了摇头。
身负天命,生而知之,变天君半生坎坷,一心赴死之际,却有人强行闯了她的命轨里要替她逆天改命。
许多的事她不想知道,便不去算,然而这次……
“疯子,都是疯子。”赵涵雅最终还是布阵离开了,灵光亮起前的一瞬间,她忍不住的回头看了那僧人一眼。
僧人站在庭院中,遥遥的,向她行了个合十礼。
微风吹起他白色的衣摆,皎然月色落在他的身上,光影斑驳,她在时间的长河里窥见了僧人的未来。
“你可,千万别死在这里。”
一缕鲜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僧人不动声色的轻轻拭去了,他把手中的布巾掩在了桌子下面,转头看向一旁睡梦里也皱着眉,显得极为不安稳的鹤丸国永,弯唇笑了笑。
他曾经问自己,佛度众生,为何不渡我。
若,我连自己都渡不了,又如何渡你呢?
僧人柔和了表情,伸手淡淡的拂上了鹤丸国永隽秀的眉宇。
年轻的僧人越来越虚弱。
苍白的身体里,面容却一如往常的平静如昔。
鹤丸国永站在窗前听僧人默念经文,温和的声音,就像曾经他无数次在僧人和室外,彻夜倾听过的那样。
那时候他刚从暗堕的状态里清醒,曾经血红色的梦魇仍驻留在鹤丸国永的梦里,他于是就经常在僧人做晚课的静室外,坐着听僧人念经。
若他不走,那淡淡的诵经声便会悄然持续整晚。
不知不觉间,梦魇已去,心魔深种。
“呐,这棵菩提树要开花了,当初你亲手种下的。”鹤丸国永突然说道:“那时候你对这棵树照顾的细致入微,从来不假人手。”
“啧,搞得我都要嫉妒了。”
唯一一次,鹤丸国永试图爬到树上去,意图在僧人来浇水的时候给僧人一个惊吓,却被僧人严肃的制止了。
那时候他在僧人眼中窥见了隐隐的不悦,就再没去碰过那棵树。
“你这么喜欢这棵树。”鹤丸国永抱着僧人,把头埋在僧人的颈窝里蹭了蹭,带着些撒娇的鼻音:“呐,那等这它开花了,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嗯?”鹤丸国永满怀期待的问道。
“好。”僧人沉默了片刻,淡淡的应了下来。
“啊呀呀,本来还以为不能和你一起等到这棵树开花了。”原本实际上并不报什么期望的鹤丸国永,没想到僧人竟然会答应,某种不敢多想的猜测隐隐形成,满心的欣喜顿时在心底翻涌着,怎么压也压不住,他想了想,又说了一句:“你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