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反正我们不过是刀剑而已。”
结界不是为了保护而是为了囚禁。
武装不是为了保护而是为了掠夺。
一念成障,一念入魔。
鹤丸国永以刀拄地,喘息着,笑了起来。
他受了重伤,却仍旧在笑,而另外几个人感受到结界被触动,接连赶了过来。
所有人都聚在了和室里,僧人终于皱了眉,手中的金光仍旧映在身上,却不见了往日那种旭然的暖意。
他看着鹤丸国永满身的血,低敛了眼,指尖佛莲朦胧的光,渐渐熄灭了。
站在一旁的歌仙兼定敏锐的发现了之间的差距,心里莫名泛起一阵涩意。
“您在好奇为什么吗。”
“把您留下来而已。”小狐丸阴郁的笑了笑,讽刺的说:“圈养兽类就要有被反噬的自觉,不是吗?”
“我们不需要莫名的怜悯,既然接受了,就要负责。”
他顿了顿,观察着僧人的表情。
“负责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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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被结界封印起来,已经有数日了。几个付丧神每天轮流有人给他送饭过来。然而无论是食物还是饮水里,都加了那日香料里差不多的药物。
用过两次后,他就不再碰任何食物了,只是偶尔用些水,但是每天仍旧是神思倦怠,大部分时间皆是昏昏沉沉的睡。
清醒时,僧人大部分时间坐在窗边垂眸沉思,他拨动着腕上的佛珠,偶尔会透过窗户,扭头去看庭院里的那棵菩提树。
庭中树一日比一日茂盛,僧人有些昏沉的看着那树间细密的枝叶,突然的就多出了一些米粒大小的,成串的叶穗出来。
“这树…要开花了吗?”僧人怔怔的看着那棵树,仿佛看到的只是幻觉,然而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叶间的穗仍在那里。
他踉跄的后退了一步,手腕上的佛珠掩在衣袖下,檀木的珠子和那上面坠着的一枚小小的深蓝色玉坠撞击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僧人按紧了那枚玉坠,手指微曲,却又慢慢的放松了。
窗户与庭院只有一线之隔,那之间透明的结界,流转着淡淡光。
“要开花了吗。”
他语气淡淡的,平静极了。
菩提树是僧人初来的时候种下的,那时候的僧人每天里都待在几把刀剑身边诵经,有时候刀剑们意识清醒,僧人就会去庭院里照顾这颗菩提树。
最初的菩提树并不是菩提树,只是一颗小小的菩提子,然而不知道僧人用了什么办法,那小小的种子,竟然数月之间就抽枝发芽,长成了一棵树的样子。
如今,竟然已经这么大了。
小狐丸送饭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僧人站在窗前,远远的看着庭院的样子。
白色的僧衣裹在他身上,站在窗前,却有种淡然的几欲随风而去的错觉。
“你今天还是不打算吃饭吗?”小狐丸突然觉得烦躁极了,有暗红色的光在他眼底一闪而逝,他磨了磨牙,说:“还是你打算就这样把自己饿死算了?”
眼前的这个人再怎么出尘脱俗,但他还是个人类。
僧人转头看了小狐丸一眼,又安静的转了回去。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小狐丸野兽一样在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威胁声,他眼看着僧人每天这样消沉,压抑不住的烦闷和火气一阵一阵的往上冒。
这么不能忍吗?
这么不能接受吗?
那当初为什么要接手这些麻烦!小狐丸原地转了一下,冲过去拽住了僧人的衣领,他眼睛到处扫了一圈,突然一手指向窗户外的庭院。
“信不信我把那棵树砍了!”
“你这么喜欢,我就把它砍了,放在你房间里。”
然而僧人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末了,就在小狐丸以为对方不会搭理自己的时候,僧人突然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