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过后,那魏德珍在我们对面坐了下去,也不晓得咋回事,她好似有些激动,先是捋了捋额前掉下来的头发,后是一脸凝重之色对我师兄说:“王师傅,我们相识一场,这次请你一定要用心打棺材。”
“别介,你还是喊王麻子好点,听着顺耳些。”师兄还在气魏德珍昨天的行为。
那魏德珍一愣,尴尬的笑了笑,说:“王师傅,我昨天不是逼不得已么,看在以前你追我的份子上,就别跟我计较了,最多这样,等弄好这棺材就嫁给你。”
我一听,到嘴边的面条喷了出来,诧异地盯着他俩,而师兄更是夸张的很,差点没跳起来,忙说:“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那魏德珍神色一萎,深叹一口气,“你果真嫌弃我。”
“没有,没有的事。”师兄有些慌乱起来。
我在边上看着这一切,心中纳闷的很,师兄一直给我的印象是云淡风轻,鲜少对某件事上心,但在这魏德珍的事情上,却露出几分少男才会有的羞涩,特别是刚才那句没有的事,说的是那么没底气。
“既然不嫌弃,那你娶了我。”魏德珍凑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师兄,说:“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没娶妻生子,是在等我,当年我…。”
不待她说完,师兄好似恢复常态了,连忙罢手道:“不提这事,咱们还是先商量一下棺材的事。”
说着,师兄神色一怔,沉声道:“你真的确定要打那种棺?”
她点头道:“确定了,你也知道我家男人死了快三年了,可这三年以来,我经常梦到他带着几个小子对我说,他们在下面分开住的,很是孤寂,我…。”
说到伤心处,那魏德珍更是连连抹泪,看的我都有些不忍了,就推了师兄一下。
师兄扭头瞪了我一眼,说:“可…一旦打了那种棺材,你这辈子可就毁了啊,你现在还年轻,没必要为了一个已亡人,而搭上自己下半生。”
“生为刘家人,死为刘家鬼。”那魏德珍缓缓开口道。
这话看似很淡,可在我听来,却是别有一番意思在里面,若说昨天这魏德珍给我印象是泼妇,今天的她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不过,想想也对,倘若魏德珍真是那般泼妇,师兄也看不上她。
师兄叹了一口气,点头道:“那行,既然你已经确定了,我也不阻拦你了。”
说着,师兄缓缓起身,捞起一把斧头,又拉了我一下,“川子,跟我去后山找木材打棺。”
我一愣,疑惑道:“打棺材不都是用晒干的木材么?”
他瞥了我一眼,解释道:“一般棺材的确是用晒干的木材,但这口棺材不同于普通棺材,用材自然也不能是普通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