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琰跟马维铮的联系,就靠有限的几个电话了,但薛琰也知道,就算是这匆匆的几分钟,也是马维铮挤出时间给她打了,为的就是让她安心。
照马维铮的话说,就是省得她不放心再冲到齐州来。
而薛琰,只能凭着前世的记忆,反复告诉他,不管卫鹏下什么命令,就算是第一军撤军,他们第三军也要留在齐州,防止东洋人将恶气撒在齐州百姓身上。
“你放心吧,我来了就不打算走了,”
马维铮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他头一次发现薛琰这么嗦,“我不顾政府跟主席的明令,贸然出兵鲁省,可不就是抢地盘来了?我们西北军是什么人啊,以前不还有人骂我父亲反复无常吗?”
马维铮难道有闲时间,他让警卫员关好门,自己半靠在指挥部的椅子上,把两条腿舒服的搭到桌子上,紧张气氛里的偶尔小憩,还能听到心上人的声音,居然是这么幸福的事,“反复无常的爹,养了个卑鄙无耻的儿子,正常啊!”
马维铮想起有些报纸上指责他不奉军令,强占齐州的行为是将军阀的恶习淋漓尽致的展现在国人面前,不由冷笑,“起码有我这个卑鄙小人的地方,东洋人不能横行再说!”
“马维铮,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薛琰俯在桌上,呐呐道,“我好想你啊!”
“静昭,”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又想起马维铮的声音,“我听见了,这句话再不许回!”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当我是食言自肥的小人啊,再说了,说句爱你,又不赔房子不赔地的,你还怕我不认账啊,”
隔着电话,薛琰也能感受到电话那头马维铮声音的里的颤抖,这让她挺不好意思的,“那个,时候不早了,我挂电话了啊,你趁着有时间,多休息了一会儿。”
听薛琰说要挂电话,“不行,我难得有时间跟你说说话,”他歪头想了想,“咱们分开有一个月了吧?”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一个月了,又觉得太慢了,才过去一个月,真希望小鬼子们都原地爆炸,不对,滚回他们东洋再爆炸,”薛琰长叹一声,算算时间,这还有得耗呢!
马维铮也跟着叹了口气,真短兵相接,才能看出来两军的实力差异,可这悬殊的战斗力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一条条人命,“静昭,谢谢你,你的药我已经到了,还有你之前培养的军医,这会儿已经全都赶到齐州了,”
他努力压下心里的难过,强笑宽慰薛琰,让她放心,“我父亲已经下令往鲁省增兵了,其实这一仗打了也有好处,最起码叫鬼子知道中国jūn_rén的真颜色,还有,也打出了我们西北军的名声!”
“嗯,”薛琰嗯了一声,“可是你这么做,其实也把卫鹏给得罪了,”虽然从小受的教育,薛琰不但对这位国民政府的主席全无好感,其实骨子里还挺厌恶的,但真的到了这个年代,人家怎么说也是华夏民国的一把手啊!
马维铮笑了一声,“静昭,我夏口的时候我差一点儿就熬不过来了,这几天闲下来的时候,我常在想,如果我死在夏口了,后面的事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果你死在夏口了,后面的事我比你还清楚呢!
就听马维铮又道,“可既然我没死,那许多事就由不得别人了,”
他想起来报纸上对父亲的评价,冷笑一声,“其实我父亲是苦出身,想的只是吃饱穿暖少打仗,他跟了许多人